觉空抱着佛杖，紧抿着嘴唇，低垂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子虚转身抬头望着大殿佛像：“上次你回到寺中，跟为师说，你发现那名唤作木千年的树妖身上疑点重重，你该如何做？那时为师告诉过你，她一个小小树妖，却有上古法宝护体，况且你又说她身上还曾经有魔气，来头绝对不简单。那时为师怎么跟你说的，那个仙界法宝恐怕不是在护着她，而是在抑制她，要你离她远点，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你就是不听，如今，竟然还将她带回寺中，你将为师、将本寺的脸面置于何处？”

觉空仍旧紧抿嘴唇，只紧紧握住佛杖一言不发。

子虚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凝思沉吟，半晌，叹了一口气方开口：“也罢，依你的性子也绝无可能再改变主意，为师说再多也是无用。只是一点，你将她救治好后，放出寺中，而你，也不得再踏出净因寺半步，你可答应？”

觉空眼睑微微扑闪几下，嘴唇越抿越紧，握着佛杖的指节也因用力而泛白，唯独不开口说话。子虚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盯着觉空，也不说话，良久，觉空微不可闻的吐出一个字：“好。”然后紧闭眼眸，再不开口讲话。

子虚却像是松了一口，长舒一口气，继续盘坐在蒲团上，头也不回：“你下去吧，这些日子记得早课晚课都不能缺席。”

退出大殿后的觉空洗漱好后，换上干净僧袍，在自己的禅房静静打坐，直到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失殆尽。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倚在床边的佛杖，一动不动，许久，他起身穿上布鞋，打开房门前去做晚课。

回到禅房时已是月上中天，他打开房门，如水的月光洒了一地，好似铺了一层银纱。觉空没有点灯，而是借着月光来到床前，执起佛杖来到窗前，反复摩挲。许久，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将佛杖放在案桌上，指尖凝出一道金色的光晕，轻轻往佛杖身上一点，光晕像有生命一样顺着佛杖一直往上游动，在九环处停下，不时的点了一下，九环像是有一道金色结界，每碰一下就发出一道光，不一会金色光晕直接钻进九环中央，随之结界迸发一道金光，当金色光晕完全消失钻进去时，佛杖再无异样，静静地躺在案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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