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浮云乱飞。弯弯的月亮在云中不住地转动,时而光明,时而黑暗。
许大胆悄悄地来到赵家大宅子的后院,把五行丝的丝套摆放在洞口处,另一端绑在一块石头上。
套子下完了,许大胆在村口的大柳树后面隐藏了起来。等了一会儿,只见从后街走出一个人来,等他走近,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去,来者正是杨德山。
许大胆低声叫道:“二叔,我在这呢!”
杨德山听到许大胆在叫他,把身子一闪,也躲在大柳树的后面,许大胆低声问道:“你咋出来啦?”
杨德山道:“我怕你害怕,出来给你壮壮胆儿。哎,套子下了吗?”
许大胆答道:“下完了,就不知道这黄皮子能不能入套。”
杨德山道:“等等看吧,不入套也没法子。”
两个人背靠着大树眯瞪了一小觉,五更梆响,远处传来几声鸡鸣。杨德山推了一把许大胆,低声叫道:“都五更了,咱俩看看去。”
东方发白,乌云后面出现了晨光。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菜园子里。距离赵家大宅子还有一丈多远时,只听见菜地里有“哗啦哗啦”的响动。
许大胆把手一举,低声道:“有动静,赶快趴下。”
两个人趴在水龙沟的里面,侧耳听了听,动静越来越大,不时地传来动物吱吱的叫声。许大胆道:“套住啦。正拽着石头跑呢。”
两个人站了起来,拎着镐把,循声搜寻过去。刚走到东墙边子的时候,只见一只一尺多长的黄鼠狼正拖着石头往前走。
眼看着黄皮子钻进墙窟窿里去了,那块石头卡在了外面。许大胆飞身赶到,一脚将那矮墙踹倒,抡起棒子一顿乱打。
黄皮子虽是千年修成精怪,但在五行套子里变化不了人形。情急之下,黄皮子用起了急劲,竟然把矮墙给拽到了。
只是那五行丝过于结实,怎么拽也拽不断,勒得黄鼠狼喘不过起来。即使是这样,那黄皮子仍是一蹦多老高。
两个人举着棒子一通乱打,都被这黄皮子给躲了过去。
杨德山从腰间拿出一个布袋子,敞开袋口,对许大胆道:“这东西确实是成精了,咱们打不着它,它一蹦,我就给它套住。”
许大胆在一旁用棒子打,棒子一落,那黄皮子好像知道要打在哪里似的,保证往相反的方向一蹦,躲过一击。
许大胆往手心吐了两口吐沫,抡起棒子,接二连三的打了下去。就在黄皮子往高一蹦的时候,杨德山一下子把它给扣住了,往起一拎,连那块石头也装了进去。然后扎紧袋口往地上猛摔。
连摔了几下,杨老爷子摔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对许大胆道:“大胆儿,给我试几下子吧。”
杨老爷子把袋子递给了许大胆,他拎着袋子走到石砬子前,双臂一用力,把袋子抡起来,照着大石砬子连摔五六次。
见里面不动了,有鲜血渗了出来,许大胆道:“可能是被摔死了。”
杨老爷子道:“不行,这家伙经打,轻易的打不死,我在削他几棒子。”
大棒子抡开,“砰砰砰”又打了十多棒子,按理说连摔带打,就算是一头牛也都被打死了,可这家伙竟然从袋子的破裂处探出头来。
幸亏发现及时,杨老爷子照着它的脑袋连打了数下,黄皮子这才缩回头去。
许大胆道:“还真邪门了呢!打不死咱就架火烧。”
杨老爷子跑到东头老凃三家里抱来一大抱秫秸,点燃了大火,把袋子扔到火堆上。只听袋子里有人哀求道:“两个大爷,你就饶了我吧。以后我保证不在祸祸杨家了,从此我保佑你们两家,叫你们发大财。”
许大胆怒道:“去你娘的吧!谁相信你的鬼话,加火!”
柴火熊熊,布袋子早已化成灰烬,可那只黄鼠狼却在火中上蹿下跳,皮毛仍然完好无损,蹦着蹦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骂道:“许大胆儿,不大点儿,养个孩子没屁眼儿!”
小牙一呲,嘴里发出哧哧的响声。
许大胆天生胆大,无论黄皮子如何作怪恐吓,仍是凛然无惧,只要它一蹿出火堆,就是一棒子。
时间一长,柴禾也烧没了,可黄皮子仍是蹦跳正欢。这样一来,杨老爷子不禁有些害怕了,胆怯地说道:“大胆儿啊,要不然咱跟他商量商量?”
许大胆虎眉倒立,大声喝道:“你是不是被吓糊涂了?你要给他放了,日后这邪魔能欺负死你!”
杨老爷子哭唧唧地道:“放又放不得,打又打不死它。这可怎么办呢?”
许大胆道:“你赶紧去找老火症,问问他有什么法子。”
“哎哎。”杨德山答应了几声,转身就往屯子跑。
徐正国知道成精的黄皮子难对付,他生怕出什么意外,一大早,就拄着棍子,磨磨蹭蹭的来到村门口,恰巧杨德山跑了回来。
急切地问道:“套住黄皮子没有啊?”
杨德山喘了几口粗气,苦着脸道:“套住是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