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风心中暗暗窃喜,忖道:“一定是杨思明给的破玩艺,把人家弄疯啦,看他如何收场。”
正在沾沾自喜之时,于彩珠突然闯进了人群,眨眼间到了李清风的身前,举起手中的掸棍,照着李清风劈头盖脸一顿暴打。
李清风急忙挥臂遮挡,大声喊道:“你打我干啥!你打我干啥呀?”
于彩珠掸棍疾挥,一边打一边骂:“削你娘的!削你个损犊子!”
掸棍是用一根藤条,韧性极强,“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肩头上,登时引来火辣辣的疼痛,李清风一咧嘴,强忍了过去。
为了在心爱的人面前彰显英雄本色,干脆放下手臂,昂然而立,咬着牙任她抽打。
本以为于彩珠打几下,出出气,也就罢休。没想到她打起来就没完没了。雨点一般的掸柄抽了下来,打在头上啪啪直响,比那皮鞭抽脸还要痛上几分。
本想装在众人面前装一会儿屁,硬扛了几下,便扛不住了,抱着脑袋就往别人的身后躲。于彩珠愤怒已极,耍起大小姐的脾气来,打了几下感觉还不解恨,仍是不依不饶的大骂追打。
这些下人们对李清风极为讨厌,只是有老爷照着,谁也不敢得罪他。今天见于小姐满院子追着打,无不解恨,心里大喊:“该!该!活该!打死这个狂犊子!”
于员外站在台阶上,挥手呼喊:“拉住她!拉住她!这丫头今天发疯啦!赶紧拉住她!”
院子里的人虽多,但谁愿意伸手真的阻拦?都渴望多打他几下子,即使伸手拦截,也是象征的伸了伸手。
李清风被追得满院子乱跑,最后躲到柴房里,关上了木门这才罢休。
于彩珠扔是不依不饶,一边踹门一边破口大骂。这时杨思明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叫道:“彩珠姐姐。”
于彩珠对杨思明牵挂之极,忽然听到这极为熟悉的声音,全身一震,蓦地转过身来,见杨思明正微笑地看着他,欣喜若狂,欢喜之下,霍然跳了起来,大声叫道:“杨思明!”
二个人相互奔近,四只手拉在一起,纵有千言万语一时难以言表。
于彩珠珠泪盈盈,突然挣脱他的手,怜惜地捧起他的头颅,仔细地看了看,关心地问道:“思明,你没事吧?”
杨思明笑道:“我福大命大造化大,没事!”
声音突然降低,取笑道:“告诉你姐姐,李清风就是我的财神,他把我困在妖洞里,那是塞翁失马,因祸得福。我不但出来了,还找到三根金条。今天听说你要成亲,正想随个份子!”
于彩珠嘴巴一撅,白了他一眼道:“人家都担心死你了,你还在取笑我!”挥手打了他一巴掌。
那个年代,人们哪见过男女如此亲密接触,就是夫妻之间在街上拉个手都会被笑话,偶然见到这个场面,不免交相议论,唏嘘不已。
“嗯啃!”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二人扭头望去,见是于天成。
只见于天成面色阴沉,把眼一瞪,怒叱道:“男男女女,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彩珠,李公子现在是你的男人,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再说吗?追追打打的,太不像话了!我看是把你给惯坏了!赶快把门打开,让他出来,你们俩赶紧拜堂成亲!”
于彩珠顶撞道:“不嘛!要去你去!”
于天成又生气又无奈,敲着手道:“唉,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呐!你还拿我当你爹不?”
于彩珠把头一偏,冲着父亲嚷道:“爹又怎么了?难道当爹的就可以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这样的爹我宁可不要!”
于天成气得脸色发青,抬起颤抖的手,:“你,你,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简直不可理喻!”
于彩珠也不瞧他,拉过杨思明的手,道:“不理他们。思明,咱们走!”
恰好杨思明也有事想和于彩珠商量,二话没说,转身跟她就走。
于天成见他们俩并肩携手而去,一拍大腿,苦着脸叫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
“吱扭。”门一响,李清风哭丧着脸,从柴房里走了出来。哭唧唧的道:
“我哪儿招惹她了?见面就打我,像打贼似的猛劲打。大家伙儿都看看,脸和胳膊都给抽肿了,大家伙都说说,于家做的这叫什么事啊!”
大家伙围了过来,伸着脖子看了看,见李清风的脸上、胳膊上果然留下多条肿痕。不但不觉得同情,反而觉得解气。
不知谁在旁边说了一句笑话:“诶耶,这脸打完垄该种地了!”一句话,再次引发众人哄堂大笑。
于员外心里本来就很窝火,见下人们还在凑热闹,不禁恼怒了起来。喝道:“笑什么笑!赶紧张罗办喜事去,一会儿该错过吉时了。”
管家挥了挥手道:“散了,散了,该干啥干啥去!”
众人散去,管家把于天成叫到一旁,问道:“老爷,这婚事还办不办了?”
于天成也拿不定主意,心里正在为难。这日也定了、酒席也造了、婚房也布置好了、新郎也到场了,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