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我感觉自己的喉咙被堵住了。眼看着白色丝带缓缓落下,更多的日本人开始遭殃。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我们甚至都忘记了虫患的事情。
毕竟直接的死亡来得总比缓慢的死去要快,要震撼得多。
血流了一地,枪声也跟着响起,但马上就被人叫停,因为我们并没有看见确切的目标,那发出恐怖丝带的东西至今还是个谜团。
日本人们终于反映过来,他们重新排列队形,把四面八方都找个通亮。世界一下就安静了,不幸被丝带缠绕住的人已经躺在由自己体液堆积成的一滩黏糊糊的液体中。他们惊恐的面容已经变得扭曲,却致死也没有同伴向他们伸出援手。其实也并非这些人冷血,那样的状况已经是无药可救,除了等死任何事都做不了。
心跳声响成一排,眼下已经死了四个人,余下的十几号人围绕着原本石像耸立的位置,相互挨在一起,不敢有分毫的岔子。
眼下我们的境地可谓山穷水尽,软的硬的都尝过了,难道今天非死在这里不可吗?又或者这座别致的谷中岛屿根本就是个陷阱?
答案我们不得而知,也没工夫去合计这些。手电筒迟早会被耗尽的,等黑暗降临之时,我们的死期也就跟着来临了。
日本人们开始私下嘀咕起来,估计在商讨对策,要想活命必须在电量耗尽之前转移到安全的位置,可这种位置上哪儿去找?无中生有当真是最难的,因为这是绝路啊,是绝路!
而黄四看起来倒也奇怪,他的那股害怕劲儿忽然就消失了,头上也不再有冷汗留下,反而感觉特别冷静。
黄四见我看着他,朝我假惺惺的微笑了一下。这个人有时候真是让人猜不透。
而此时,日本人里有人开始把矛头指向黄四,人数还不少,在此种紧急的关头他们彼此双方大吵了一架,关于内容我实在听不懂,黄四红着脸以寡敌众,扯着嗓门就开始打起嘴仗。我猜测其内容无非是黄四选择的这条道路,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名义上虽然我是带路人,可没准在我之前他们就选定了这条路线,如今除了这样严重的问题,不找他找谁?
可眼下这秋后算账有点开始的不是时候,也不合事宜,怎么说也都是马后炮,一切都晚了啊。
我看着双方俞吵愈烈,心里突然冒出个年头,这如果没有可以交涉的人啊,要是这会儿出了什么乱子导致满盘皆输可就不好玩了。
站在黄四身后的阿莫西开始沉不住气了,他上前一把揪住闹事者的衣领,单手就将他举起来。
相互之间的谩骂声也朝着更严重的一头驶去。
众多枪口纷纷对准了阿莫西,但金丝眼镜后面那双细细的眼睛好像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要不是大伙儿正处在危机境地的话,估计他们早就内斗起来了。
不过这都说日本人团结,可闹气窝里斗来也不找别人差得远啊。
日本人队伍里有人开始出面调解,双方也都不是咬着人不放的主儿,几句话下去,阿莫西西松开了手,毕竟共同度过眼前难关才是当务之急。
而我光顾着幸灾乐祸,一不留神忽然踩到一个人的脚,而且这下用力还不轻。只听那人叫了一声,手里的电筒一晃,真他奶奶的,一道白色的丝带说着就飞过来。
人群一下炸开了锅,纷纷挪动脚步来躲避飘下来的丝带。而这一下动乱更像是有人触动了骨牌,只要出现了一个缺口,整个体系瞬间就朝着倒塌的趋势发展而去。止住是望向了,当灯光摇曳,更多的丝带飞射过来。
我更在这一过程中摔倒了,身下压着个日本人。当时我顾不上身上的痛楚,急忙拾起手电,试图向小岛的边缘照射而去。
而这时候,由于我是仰面朝天,手电光经由头上这么一比划,我突然发现头顶上有什么东西。
顾不得场中的混乱,我将手电照向自己的头顶,只见黑乎乎的一片,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东西,但它是一个整体。
这时我身下的那个日本人也爬起来,见自己的装备被别人抓在手里,那家伙上来就要讨回自己的东西。而我见他起来的时候,瞬间就偏见一条丝带正本着我们而来,当即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一脚踹开那个日本人。自己也借力朝反向位移了一小段距离。
也算那个日本人倒霉,刚刚爬起来就又被我放到了。但是当他这次爬起来率先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会意一笑。
我马上指了指手电,指了指头顶,那日本人也会意后抬头一望,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扯开嗓子呼叫附近的同伴。
当更多的光照亮头顶,我们才发现原来在我们的上方一直存在着某个跟我们脚底下类似的谷中岛屿,估计正中央有一根巨大的天然石柱连接着。而且看那高度,差不多将近三十米的高度,绳索发射器没准能够得着。
众人心里不免发出唏嘘,这出路原来一直在我们头顶,可是过来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呢?这当真是莫大的讽刺。
日本人的队伍立即展开了机械式的效率,由其他人以手电协助,确保在混乱中保护发射绳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