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精神提起了万分,我斜眼看了下远处的手电光,只要我发出任意能引起他人注意的信号,我想我会马上得到支援。
怪物身上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清脆,又怪异,而我也明白在我做出任意举动的时候它们也会迎面向我扑来,所以在支援到来前我必须要保证自己的性命。但而即使我什么也不做,暴漏在怪物面前的我也还是会遭到攻击,只要它们拿捏好属于自己的时机。就比如说,现在。
为首的白色身体忽然化作一道影子,像猫一般扑向我,我大吼一声握紧镐把冲着它狠狠的就是一击,怪物喉咙里发出呜呼的声音,已然它的生命在急速逝去。之前想的那些什么对我手里的武器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它们只是听不见罢了。其余的几只紧随其后,它们猎食的时候就好像疯了一样,后背看似翅膀的东西从两条肉缝里张开,飞行倒不敢说,却颇有几分给自己助威的意思。
但我并不能被眼前的这些吓倒,不是我变得勇敢,而是不能,人一旦有了希望,做任何事都会不计后果,甚至可以拼命。我被扑倒在地,肩胛骨与地面的非自然触碰让我感到很疼,另有两条的白色的身影压在朝我接近,差不多眨眼就会到达我身前,去抓我,啃咬我的脖子。
我的火把这次愣是没掉,我举起它对准骑在我身上正准备抛开我肚囊的白色块头,对准它流着臭星星口水的嘴直接插了进去。
怪物被烫的反而自己倒下去,在地上打滚,我丢下火把,抡起登山镐,却来不及阻止随后而来的两只怪物。其中一只顺利的咬住了我的肩膀,瞬间的疼痛仿佛触电了一样,还是高压电。
这突然的异变以至于我松开了手里唯一的得力助手登山镐,但疼痛也令我急红了眼,我想不出任何好的办法,凭借体内的一股血腥我一口咬向了怪物的鼻子,当时也顾不上嘴里是什么味道,而另一只怪物顺势附上了胸口。
我我本能的用另一只手挡住喉咙,果不其然怪物的尖牙刺进我胳膊上的肉里。三个身体在地上扭打着,它们远比我要强壮,可是在这样的关头,我的力量仿佛是平时的几十倍,两头怪物愣是一时对我毫无办法。我肩膀上的怪物松开了口,嘴里嚎叫着,爪子胡乱中拍打着我的身体,而另一只则被我甩去一边,我也分不清眼前的东西,就是在胡乱的跟它们进行野蛮的搏斗。
之前咬住我肩膀的怪物挣脱了出去,我感觉自己的嘴里含了一块什么东西,却没时间吐出去,索性就暂时含在嘴里。
这下我腾出另一只手,尽管肩膀上有血在流出,也不知伤势如何,反正只要身体还能正常运转我便抄起拳头开始猛击身旁的另一只。
怪物的头很硬,我打了几拳心中一横,直接用手指扎进它的眼睛,而且手指在不断向里面施加压力,直到整根手指都没入里面,有点跟以往在做饭时处理鱼鳃的感觉很相似。
身下的怪物一直在扑腾个不停,而这些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转头看向山洞,支援怎么还没到?但心里却猛然惊了一下,那救命的手电光居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我的心忽然凉了下去,就像被人浇了一头冷水,身子下面的怪物此时也不再扑腾。我抽出手指,白色粘稠的浆液混着血水挂在上面,我呆坐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山洞。难道刚刚是我出了幻觉?难道这些举动都只是一场空梦?
我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含糊,但音量足矣传播到很远的地方。但回应我的只有我自己的回声。
经过了这么久,唯一保持燃烧不变的火把也因为燃料不足而黯淡了许多。我吐出嘴里的东西,腥臭味这才呛到了我,我开始干呕起来。
而此时,偏偏更糟的是,我忘记了那只丢掉鼻子的怪物的存在。它趁机带着恨意突然扑过来,我经过这样爆发,身体内尤其是心理上已经失去了力量的支柱。它扑倒我,当我再反应已经有些来不及。黯淡的火光中我看到一张沾满红色液体的脸向我靠近,下方的锯齿般的尖牙依然锋利无比。
我伸出手去阻拦,却晚了一步。
突然,一声猛然的响声惊动了我,我身体一颤,如果没看错刚刚洞口的方向曾有一点星火闪过。面前的怪物轰然倒在一边,身体一动不动。它的头颅整个被削掉了一半。
我看着这场景,望向漆黑的山洞,心里的火光顿时燃起,脸上也露出释然的微笑,可在微笑还没展露出时,我的人却又僵住了。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缓缓走进火光的范围,虽然光线有些暗淡,不过我还是认清了那张脸,带着金丝边的眼睛,面上冰冷的像扑克牌一样,而那人每走一步都显得特别稳健。
阿莫西,日本人队伍中的精英!
我的身体不都得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难道说之前那些枪声都是从他哪儿发出的,就只是为了引我出来?
阿莫西一步步走上前,盯着我看了我一会儿,眼珠又转向那些怪物的尸体。
我看出他身上也挂着不少污渍,显然这一路也不太顺利。
阿莫西用独有的语气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对我说:“东西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