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黄四最得力的助手,阿莫西的实力我是清楚的,这个人办起事来心狠手辣,属于那种动不动就武力解决的鹰派。
但阿莫西并没有走向黄四身边替他解围,而是扭开了水壶盖,蹲在重伤的张鸿兵身旁,健硕的体格竟然温柔的替张鸿兵喂起了水。可是这样的举动难免触动了我们心头,如果黄四有什么不测,是否张鸿兵也不会有好下场?这句不应是疑问,而是肯定了。
老彭等人面上稍稍出现了变化。
而更令我们惊奇的是,阿莫西突然说了句中文:“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既然我们还有力量得想办法行动才是。”虽然磕磕绊绊,发音不标准,但我们还是听个清清楚楚。
“呦,看来你不是哑巴啊。”
老彭身旁另一名老兵开口道,带着一股京片子味儿。
阿莫西没再说话,继续喂着水给张鸿兵,可是张鸿兵并不像喝太多,一时呛到了喉咙,可阿莫西一双手还是稳稳的压住他的脖子,令他动弹不得。
这意思已经显而易见,如果事态再继续发展下去,其结果只能是双方谁都不愿看到的。陈教授又站出来打着圆场道:“好了,别开玩笑了,这位朋友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们还是坐下来谈。”
老彭他们更不是傻子,手一松,黄四像个散了架的房子似的,脚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吸着气。另一边阿莫西也将水壶盖拧起来,离开了张鸿兵身旁。
齐教授此时冷冷的说了句:“哦,既然这么说,你可想出什么法子了?”
阿莫西再次说了句惊人的话:“不过是猎一头野兽而已,布置陷阱,我当诱饵。”
当他说出这番话,我们都惊奇的看向他,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么?他竟然要求主动当诱饵?
不过我们这些人毕竟还是想的太肤浅,全都被他后面这句话吸引了过去。齐教授哼了声道:“你怎么知道它就一定会来找你,这里这么多人,难道到它认识你?”
这句话又再次点破了我们,看来这些日本人说话全都是说一半,虽说这主意听起来大胆,不过若真实行起来,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可谓都是诱饵。那东西以寡敌众,必然会选择自己认为合适的目标。而还有一点就是,这陷阱怎么做?什么样的陷阱才能困住那东西呢?
一想到这儿我忽然感觉自己正被一双亮着光的眼睛从黑暗里窥视,觉得浑身不自在。
阿莫西沉默了半晌道:“只有这个办法了,只要把它困住,我们就有机会除掉它。”
一旁的老黑忽然插了一嘴道:“我倒是忽然想了个办法,如果哪位兄弟愿意挺身做诱饵的话。”
我们的眼光又全都聚集在老黑身上,这老黑居然还惬意的笑了笑,可能受到瞩目还有些不自在。班长催促道:“什么办法,别磨蹭了。”
老黑思索着,摆出一副设谋远虑的样子说:“这办法就是在这儿等,我们先升起一堆火把,并在周围搭上帐篷,三五个人聚在一起,另外再由一个人守在火把旁,其他的人都钻进帐篷里,这样从外面看起来目标只有火堆旁的一个人,我想那东西总不是人,不可能知道陷阱就在火堆附近,只要它一中招,管他牛鬼蛇神都有我们说了算。”
这主意一出,我们的眼前忽然一亮。汪仔立即拍手道:“行啊老黑哥,这主意听起来不错。”
班长等人埋头想了想,陈教授点头道:“的确可以试试,。”
这军营里的人都是说干就干,没有犹豫的时间,方案一定,我们立即展开行动,首先要做的就是在地上挖出一个大坑来,附近桥梁上散落的木料正好可以用来制造陷阱。由于我们不知道那怪物的体形,姑且把它设想成黑熊的大小。
这活儿对于我们这些工程兵出身的人来说,可谓轻而易举,还好手上还有两把铲子,不过都是个头不大的工兵铲。我们这些人就换着班的来干。也用不了多大的功夫,三米左右的深坑就被挖好了,剩下的就是精细活,在上面伪装一层木料,不能太结实,也不能太稀散了,这活儿就交给有经验的老彭,据说他原来在老家曾做过逮野猪的事儿,他爷爷就是个老猎户。
至于额外的工作,班长还设置了一圈警戒线,能发出警报的那种,其实这听起来有点意思不过也就是那么会儿事。班长带着两个人把吃完的罐头盒儿还有铁质的杯子两头都系上绳子,从一股粗绳儿上剥下来的,再将四五颗碎石子填在里面,悬挂在附近的突起物上,如果有东西搬到了它们就会传来叮叮的声响。这个法子倒是特别的巧妙,也不知道是急中生智还是从哪里学来的。但从那些控罐头盒来说,班长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这些工作花费了我们近两个小时的功夫,等一切都准备玩了,剩下的就只有安静的而绵长的等待。我们转进帐篷里,原本一个帐篷是容纳不下这么多人的,可是为了节省空间硬是塞进了五个人。而且这五人还不能躺着,全都戒备的神情留心外面,顶多说几句磨牙的话。
帐篷的口故意没系上,为的就是随时能冲出去。炸药也准备好了,就在那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