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沈凉前往画展,薛雅那叫一个大摇大摆趾高气昂地进了门,正巧碰到钱捕头在训斥属下办事不利,她拉着沈凉在一旁乐呵地看戏,尤其是看到捕头们一个个愁眉锁眼哭丧着脸,那钱捕头又怒气冲冲横眉竖眼的,她心里就越发的美滋滋。
沈凉问:“你不是着急破案吗?”
“是急啊,可也差不了这一时半会儿,但这出好戏可难得碰到,先看会儿再说嘛。”
那钱捕头训斥了半天,直训的口干舌燥,无意一撇头,看到薛雅站那儿笑的眉飞色舞,心里的火气又蹭蹭地烧了上来,他大步踏了过来:“你去查案了吗啊?查哪儿去了?查到线索了吗?就知道傻笑。”
“嘿,注意说话语气啊,我是你合作伙伴,又不是你下属,你对我嚷什么嚷,我是没查到什么线索,那你又查到什么了么?再说了,身为捕快头头的你都查不出点什么来,居然还指望我们查出线索来,要是我们都能查出端倪来,还轮的到你做捕头老大啊!总而言之呢,这件事到现在还是愁眉不展,绝对是你这个头头指挥失误,所以,你得先自省自省,更没有资格去斥骂你下属。”
一旁立队的捕快们连连点头,要不是畏惧钱捕头的淫威,真想拍手称好啊。
“你……”
“你什么你!”薛雅打断他的话,“还抵死不悔改么?算了,你这大块头大老粗的也不指望你能立马悔过从良了,不过,你得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啊。”
钱捕头的刀都要出鞘了,实在是不能忍,他才训了下属一通,好不容易顺了火气,转个身居然劈头盖脸的被这女飞贼给训了,还当着他下属的面。在钱捕头眼里,面子和银子同等重要,这绝对不能忍!
薛雅觉得中午一顿饭的仇报的也差不多了,在他发怒之际又道:“哝,我请来了沈公子帮忙破案,他可是很厉害的哟。”说完,还拉了一旁的沈凉上来,看似是为了介绍他,其实是拿沈凉当靶子来着,万一钱捕头这怒气一时没控制好,利刀出鞘,砍伤了她那就太不划算了。
被拉着上前的沈凉转头对着薛雅笑了笑,明明是晴空万里,可薛雅却冷不丁地寒了一下,正打算细细去研究下他的笑意,沈凉却转过了头去,用扇子抵在了钱捕头握刀的手上。
那钱捕头还真就没有让刀出鞘,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怒到极点还是被沈凉的力道压制住了。
沈凉头一遭没有和钱捕头寒暄一番,直切主题:“谁来和我讲讲事发经过。”
钱捕头对沈凉不算特别了解可也绝对不陌生,他那些戏耍人的阴谋诡计,他是既见过也亲身经历过,为了银子,他忍了,只希望他阴谋阳谋的能助他破案。
于是,几个涉事当事人又巨细无遗地把当晚发生的事儿给说了一遍,沈凉听完后,一言不发,却是里里外外地围着展堂和院子转了几圈,然后就叫唤薛雅准备走人。
一干人等呆若木鸡,这,这就完了?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能耐,可到头来却是比薛雅还不靠谱啊!
薛雅很不安,她是铁了心的认定了沈凉能帮她破案的,所以才敢那么放肆地和钱捕头抬杠杠,让他下不来台。可如果沈凉破不了案,那钱捕头还不得和她把新仇旧恨的从初一算到十五啊。
失误!大大的失误!她应该等破了案再找钱捕头撒气的!
这不,她已经感觉到钱捕头朝她射过来的凌厉眼神了。
薛雅简直心惊肉跳啊,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钱捕头抓到牢狱里受尽百般折磨千般酷刑,然后屈打成招。
不要啊,她要阻止悲剧的发生,一定得阻止!
她这里千回百转的,那厢沈凉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还不走!”
她赶忙上前拽住沈凉的袖子,内心着实忐忑:“这,这就真走了?怎么破案啊?”
沈凉笑笑:“我答应过要帮你破案?”
薛雅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确实没有口头答应帮他破案来着,可他不破案还跟着来现场,还一脸认真的听案情,还细心地四处勘察现场?他这是闲着无聊耍她玩来着么?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你来这里?”沈凉截了她话头,“因为我无聊啊。”他说完也不再管她,自顾自地离开了,留下龟裂中的薛雅面对怒火中烧的钱捕头。
钱捕头上前欲揪住薛雅的衣襟,他的怒火忍到现在算是极限了,他才不管薛雅是不是女流之辈,他照样要揍她。
可薛雅轻功好啊,迄今为止,除了沈凉,她还没碰到过对手,谁都没看清薛雅何时移动的步子,她人已经飞到了门外去了:“你别生气啊,我也被他耍了来着,我这就找他去。”说完,人就不见了踪影。
钱捕头有气无处撒,只好对着下属嚷:“一个个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查案去,等着喝西北风啊!”
薛雅三步两边追上沈凉:“沈公子?沈大爷?”
沈凉不理她,管自己走路。
薛雅急的挠头搔耳,她什么时候又惹着他了么?明明出了客栈还是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