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见沈凉似是有些松动的迹象,忙又讨好地说道:“以后若是遇到危险,我肯定身先士卒,挡在你前头,不让你受到一丝丝伤害。”
沈凉哪能看不出来薛雅是有求于他才如此地曲意逢迎:“没一句真话!”
这大爷的软硬不吃,薛雅是又气又急:“那你还想怎样?难不成要我签个卖身契给你作担保么?”
“这个主意不错。”
“哎,别呀,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你还真信了。”她傻啊才会签卖身契,现在已经活的够惨不忍睹了,签了卖身契岂不是连猪狗都不如了。
沈凉都懒得鄙视她,这么自打嘴巴的事也就她能做的如此得心应手了。
薛雅自知又失言了,随即补救:“没有卖身契,我不照样给你当着丫鬟,我这人缺点是不少,但我一定会照顾你左右直到奚夜找回你那传家玉佩为止,我发誓!”她说着还有模有样地竖起几根手指来。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其实她没指望沈凉这么难伺候的主能立马消气,可这一刻他却异常宽容地说了句:“行吧,下不为例。”
惊喜来的太突然,可薛雅始终没忘记这么委屈自己讨好他的目的是什么,立马乘胜追击地问道:“那你还帮我查案么?”
沈凉暗自叹口气,就不能稍加掩饰下她赤裸裸的目的么?
“走吧,前头带路。”
薛雅喜出望外,可她吃够了教训啊,不想因为再次不小心惹火了沈凉,他又甩手不干了,她可不想再这么憋屈自己去讨好他,连忙追问:“哎,你这是答应了帮忙破案的意思吧?你是答应了吧?”
“恩,答应了。”
薛雅激动的直拍双手,仿佛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正在飞往她口袋的路上,直到沈凉再次开口:“可我不保证能破案。”
薛雅一下子耷拉下了肩膀,瞪着沈凉的背影捋袖揎拳,一会儿把人送上云端,一会儿又把人拉下地狱,这么耍着人玩,真的好吗?
薛雅干气了半响,才提步追了上去,跟在沈凉身后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忍不住地问:“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张府。”
“去张府你不早说,走错方向了。”真是急死个人。
沈凉回头瞄她:“我不是说让你前头带路么。”言下之意是,你自己没带好路,能怪上我?
薛雅怀疑地看着他,她指天发誓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说带路去张府!绝对没有!
“好吧,我高估了你的智商,我以为是个人都知道查勘了案发现场后接下来就该去事主家再了解下详情。”
“你,你什么意思啊!”贬低她智商也就算了,还骂她不是人!
沈凉有些忧虑地望着她:“字面上的意思,你也理解不了么?”
薛雅一时语塞,火冒三丈地用手指指他:“你……”
“看来你果然不着急破案,还有时间站在这里和我吵架,不过当街耍泼你不嫌丢脸么。”
谁要和他吵,谁耍泼了,可看看自己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再看看他和颜悦色地站那儿轻摇折扇,周遭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薛雅真是哑巴吃黄连了,若不是他一直在言语上刺激她,她会这样么。
好!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她忍了,驱赶开围观的路人:“看什么看啊,没看过吵架啊。”又回头冲沈凉嚷,“跟过来。”
围观的路人边散边低声窃笑,确实是没有看过战斗力如此不堪的吵架。
张府,沈凉、薛雅两人正由小厮领着前往会见张公子,远远地就听见“哎哟哟——哎哟哟——”的呼痛声传来。
薛雅道:“这听着好像是张公子的声音,怎么回事儿啊?”
“姑娘有所不知,眼看着我们老爷就要回来了,这洛神赋图还未寻回,公子着急的上了火。”
薛雅很不厚道的噗嗤笑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张公子正躺在椅子上呼痛,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见到有人进来,一看居然是薛雅,脱口蹦了一句:“怎么又是你啊,钱捕头刚从我这儿离开,说你是个大忽悠。”
好个钱捕头啊,抓贼的本事没有,嚼舌头的功力倒是不一般,既然这么瞧不起她,她是不是得考虑下拆伙啊,两千两银子让他一个子儿也捞不着。
成,就这么干,她上前几步道:“张公子,你有所不知,钱捕头是怕我抢了他的功劳,赏银就没他的份了,所以才这么诋毁我,钱捕头这人见了银子就跟那什么似的,这你也是知道的。”
张公子上着火呼着痛,说话都不利索,哼唧哼唧:“我管你们是窝里反还是分赃不均,谁给我找回画,赏银我就给谁。”
薛雅黑下了脸来,赤裸裸的有钱就是大爷啊,可是分赃不均能这么用的吗?她是凭本事赚钱,虽然凭的不是她的本事,那也不能用分赃啊。
“张公子,这事你就放心好了,我请了我家公子来帮忙,铁定能给你破了案子寻回画来。”
张公子继续哼唧:“保证的话我已经听的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