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吃过早点结了账后,两人上了去乐清城的路。
“喂,你在乐清城有什么长辈啊?”
“怎么,你有兴趣见见?”
薛雅冷哼一声,笑道:“恩,我是想见见当他看到你长的这么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她看着沈凉有些勾起的唇角,然后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泼了下去,“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惊愕表情。”
“这两天胆子膨胀的厉害啊。”
“啊。”薛雅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以为你对自己有足够深刻的认识。”
沈凉转头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意味深长:“我怕,你对我认识不够深啊。”
薛雅丢给他一个白眼,手里的鞭子拍打在马屁股上,马儿立马往前冲了出去。
两人一路颠簸,赶了几日路,终于来到了乐清城。
一进了城门,薛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沈凉,你知道乐清城最出名的是什么吗?”
“玉器。”
薛雅很是鄙夷地朝他啧了两声:“市侩!整天就是玉啊银子啊,你这人生还能不能有点儿乐趣了。乐清城最出名的当然是黄鳝羹啦。走走走,我带你去吃最地道的。不过,得你付账!”
“为什么要我付,嘴馋的人不是你么。”
薛雅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嘴馋怎么了,要不是我嘴馋,你能吃的上最地道的黄鳝羹么!”这人真不上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要你付账又怎么了啊,你那么大把大把银子揣身上,市侩一下就得了,非得表现的那么淋漓尽致么?”
有些人,真的很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三天不打,立马上房揭瓦。沈凉也不和她计较,只是懒洋洋地问了声:“确定要吃?”
“当然要吃!我们又不是住在乐清城,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吃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胃了!”
她带着沈凉来到天下第一羹,急急地下了马就朝他嚷嚷:“你先去把黄鳝羹给叫上,我去解个手啊。”
沈凉看着她一路小跑着离开,扬起唇角无奈地笑了笑,还真不把自己当个姑娘。
乐清城天下第一羹的名号真不是吹出来的,不仅羹做的让人赞不绝口,连上菜的速度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等到薛雅解完手回来时,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个盘子了,其中就有她最为垂涎的黄鳝羹。
她相当的不客气,还没坐下,手里已经拿起了勺子,给自己勺了满满的一碗,三口两口就给吞下了肚,喝完一碗又一碗,仍旧意犹未尽:“真好喝啊,这味道我恨不得连盘儿都给舔干净了。”
沈凉打着扇子朝她笑笑:“乐清城的蛇羹名扬九州果然不虚,别急,慢慢吃。”
薛雅根本就没注意沈凉到底说了句什么,只顾着自己不带歇气地大口大口喝着,照这模样发展下去,说不定真要去舔盘了。
这时,小二又端了一盅上来,薛雅眼前一亮,毫不客气地又给自己勺了满满当当的一碗,颇为感激地看向沈凉:“我才发现原来你也有这么贴心的时候。”
她喝了一口,吧唧一下嘴巴:“咦,这味道怎么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了。”沈凉特好心地用手指了指刚端上来的盅盘道,“这是黄鳝羹。”
薛雅突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颤颤巍巍地指着险些被她舔盘的空盅,结结巴巴地问着:“那,那,这,这是……”
“这是名扬九州的蛇羹呐,我不是才和你介绍过么。”
薛雅只感觉一阵恶心从喉咙口涌了上来,捂着嘴巴就往茅房冲了过去,一想到自己居然喝下了整整一盅的蛇羹,她整个人都起满了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在茅房里呕的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呕到她觉得胃里空落落的,她才微微安了心。
拖着虚浮的脚步一步一步移回大堂,却见沈凉那厮丝毫不受影响地吃的津津有味,薛雅气急败坏朝他嚷:“我让你叫黄鳝羹,你干嘛叫蛇羹?”
“你喜好黄鳝羹,我偏爱蛇羹,各吃各的,有什么不对么?”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是蛇羹!”
“你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能分辨出来,还能怪我?而且我说了那是蛇羹,你自己不注意听,我难道还能揪过你的耳朵对着再喊一遍?”
薛雅语塞,却仍旧气冲斗牛地瞪着沈凉。
“好了好了,呐,还给你留着你最爱吃的黄鳝羹。”沈凉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给她勺了一碗递到她跟前,“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薛雅喘了喘粗气,看着他还算有点良心的份上,终是接了过来,缓缓地勺了一瓢放到嘴里,可心有余悸的她,怎么吃怎么觉得味道有些怪异,但不吃又觉得浪费,于是就这样一脸扭曲地喝下了小半碗。
一旁看了半晌的掌柜实在忍不住了,上前询问道:“打扰了,两位客官,我能问下姑娘,这羹不好喝吗?您要是觉得哪里不好,说出来,我让厨房给您重新做一份。”
薛雅连忙摆手,有些歉意地对掌柜的说:“不不不,这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