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本打算回西苑弥补一下睡眠,可午时的西苑冷冷清清的只有她一个人,庄里又地处深山幽谷,外加杀人悬案笼罩,光想想就让人忍不住地打哆嗦。算了,还是继续去凉亭待着吧,最起码能看到各番忙碌的人影,她心里踏实。
薛雅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自顾自怜着。想着都怪自己太年轻,竟然轻信那个见钱眼开的钱捕头,被他诓着来这个是非之地寻找良人,如今还被他摆了一道落得这个下场。
“姑娘。”
冷不丁地从旁响起一个声音,薛雅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阴影挡了过来,顿时吓的尖叫着跳了开去,见对方竟大跨着步,还伸出手来要抓自己。
薛雅本能地飞出一脚踹了过去。
谁知那人眼疾手快,两手交叉一挡,把薛雅的脚压下:“姑娘,莫怕,我不是坏人。”
薛雅站稳脚跟,回过神来,刚刚一个人想的太入神,以至于会被这突然窜出来的人给吓到了。虽然薛雅相信他不是个坏人,因为杀人凶手肯定不敢青天白日里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可她还是满脸不悦地看着他:“你是谁?没听过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那人见薛雅语气不善,竟丝毫没有不悦,反而朝她双手做了个揖:“是在下唐突,吓着姑娘了。”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倒让薛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说话间,已有闻声匆忙赶来的下人:“是二少爷,您回来了!刚刚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那被称作二少爷的人朝那下人道:“嗯,无妨。庄里一切可还安好?”
“二少爷离开的这两天,庄里并未发生事故。哦,对了,庄主请来的钱捕头大人昨天到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说着,这二少爷还拍了拍下人的肩膀,“最近事多,你们辛苦了,不过,还是要注意自身安危。”
那下人微笑着道了声是,躬身退了下去,显然是对二少爷的平易近人非常的习惯了。
薛雅这才仔细地打量起来人,长的剑眉星目,行为举止温文有礼,丝毫没有少爷的作派,比起昨天见到的王骁乐和秦海波,眼前这人倒是显得既英俊又正气十足。
“姑娘是随钱大人一起来的吗,庄里可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薛雅对眼前的二少爷越看越顺眼,听到他如此问话,赶忙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招待的挺好的!”
“在下远远地就见姑娘愁眉不展,满脸郁色,走路无精打采,这才上前询问,却不想反而把姑娘给惊着了。”说着,还又给她做了个揖,以示歉意。
薛雅见状,心里头又是一暖,想想自己先是被钱捕头出卖,再是被沈凉弃之于不顾。这人生地不熟的,却有一个陌生人来关照她在意她的情绪,怎能让她不感动。
这二少爷见薛雅半天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期许地看着自己,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下朱北康,姑娘如何称呼?”
薛雅回了回神:“我姓薛,单名一个雅字。”
“薛姑娘,请恕在下冒昧,你可是碰到了什么烦心事了?”
“唉!”薛雅重重地叹了口气,都不忍去回想自己遭遇到的种种悲惨,“往事不堪回首,说多了都是泪。”
朱北康笑笑:“薛姑娘还能如此调侃,足以说明你是个大度,能包容的人。我相信以薛姑娘的个性和聪慧,才不会一直摔在往事这个泥坑里起不来身。”说着伸出一只手来,从眼前一一虚划而过,“如此大好时光,姑娘怎忍心辜负?”
薛雅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用意,抬头,目光追随着朱北康手臂一一划过的景物,湛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充满活力的植物,欢快飞翔的鸟儿……这郁结的心豁然就被打开了。
去他的钱捕头,去他的沈凉!她薛雅凭什么要因他俩的压迫而抑制自己,凭什么他俩乐逍遥而她要独自郁郁寡欢。
这么一想,心情就越加的畅快起来,只觉得浑身舒爽有劲。她把沈凉甩到脑后,脸上洋溢起笑来:“二少爷,能遇见你,真是我三生荣幸!”
“姑娘客气了,认识姑娘,是在下三生有幸。姑娘以后不必唤我二少爷,称我北康即可。”
薛雅也不矫情,张口就道:“好呀,北康,那你也别姑娘前姑娘后了,叫我小雅吧。”
两人正开心地聊着天,有个下人急急地跑了过来:“二少爷,庄主找您去议事厅里问话。”
朱北康道了声知道了,转头对薛雅说:“小雅姑娘,我先去厅里,回头等我空了,带你到庄子里四处逛逛,略尽地主之谊。”
薛雅甜甜地嗯了一声:“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边说着话边朝他挥挥手目送着朱北康走远。
她叫住不远处的一个小厮:“嘿,你们二少爷可有娶亲?”
那小厮摇了摇头,薛雅心中一喜,又急急地问道:“那可有订亲?有没有心上人?”
“还未订亲,至于心上人么……”小厮挠了挠头发,“应该是没有吧,我们翡翠庄上上下下都是二少爷在打理,平日里忙的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