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见薛雅这一惊一乍的,她话里的意思分明示意着王骁乐就是杀人凶手。
薛雅却见钱捕头并没有表态,反而觉得奇怪了,她问道:“不是吧,你怀疑的嫌疑人难道不是他么?这怎么可能呢!”说着,她把这两日和王晓乐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而后追问道,“你说,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都把矛头指向了他么。翡翠庄里除了他,凶手还会有旁人吗?”
钱捕头仍旧默不作声,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薛雅提出的疑议还是在想些什么。只是眼下他这一言不发的姿态却摆明了他持不同的意见。
薛雅眉角忍不住地跳了跳,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会是错误的,她不死心地追问着:“王骁乐当真不是凶手?”
钱捕头不答反问道:“你觉得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这话问的薛雅顿时有些愕然,她思前想后,一下子竟无法回答上来。王骁乐言行虽然怪异随性,但他贵为庄主之子,即便和他爹的关系不亲近,似乎也没有特别的理由要装神弄鬼杀掉庄里那么多的下人。更何况还用了一个最无可能性的名义,他的母亲死于杜老爷的追杀,他又怎么会借以杜老爷复仇的名义来作案呢。
这么一想,薛雅更加糊涂了,她不解的问着:“如果王骁乐不是杀人凶手,为何他言行举止如此怪异,还几次三番威胁于我?”
这确实是有些奇怪,钱捕头想了想,唯一的可能性是:“我猜……”
“你们在这里呢?”钱捕头刚一张嘴,就被走过来的朱北康打断了,“怎么不见沈兄?”
“朱二少爷,你怎么出来了?玲儿姑娘可有好些了?”
“钱姑娘放心,有海波陪着玲儿,眼下,她玩的正开心呢。”
他话音刚落,只见沈凉打着扇子从另一边信步走了过来:“我好像听到二少爷在找我?”
朱北康道:“最近庄里实在不太平,刚刚又没见着沈兄,怕出意外,就问了问。”
“那我可要多谢二少爷关心了。”
“沈兄客气,义父吩咐我要招待好各位,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二少爷,可否向你打听点事?”
“沈兄,请说。”
“王总管是什么时候进的庄?”
朱北康似是回想了下:“从我有印象开始,王总管就已经在庄子里了。说起来,恐怕有十多年了吧。”
“昨晚在地下室里,我见着他功夫似乎不错。”
“是哦!”钱花花接过话来,“恐怕大少爷和三少爷联手也未必能打的过他。”
“我听义父提起过,王总管以前是江湖人士。有一次义父在外做生意,无意中救了他的性命。王总管为了报恩,就一直跟随着义父。”
“这么说来,王庄主和王总管是过命的交情。”
“倒也不是,王总管对我义父的确忠心,但他是江湖人士,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江湖气。我义父不是很喜欢,所以这么多年来,义父他老人家一直对王总管不冷不热的。”
“朱二少爷,那依你之见。”钱捕头接过话来,却陡然抛出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问题,“王总管有没有可能心生怨恨,转而报复呢?”
“钱总捕这话是何意?”朱北康闻言脸色大变,“难道你们怀疑是王总管在杀人吗?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对我义父一直忠心耿耿。”
被钱捕头这话震惊到的还有薛雅,难怪他刚刚一直不表态,原来他怀疑的是王总管。
“对了!”钱花花突然两手一拍,“我说早上看到王总管拉架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呢。现在听哥哥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过来了。昨晚上引我们掉入地下室的人,我虽然没有看清他的样貌,但我有八成的把握,这个人应该就是王总管。”
朱北康闻言又是一震:“钱姑娘此话当真?可有证据?”
“证据倒是没有。但我看王总管冲到两位少爷中间拉架的那个身手和昨晚上那个人逃走时的身手如出一辙。”
朱北康显然还处在震惊中,只听薛雅也开了口说道:“这么说起来,好几次我都在西苑碰见过王总管。他说是奉北康少爷的命令,要招待好我。”
“这是王总管说的?”朱北康皱紧了眉头,显然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众人见他如此发问,自然明白他没有特意吩咐过王总管去招待薛雅。那么王总管此举定然是别有用意了。
只听朱北康愤愤道:“我们翡翠庄对他可不薄,他为何要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不行,我这就去找义父!”
钱捕头一把拽住他:“朱二少爷别急,此事我们只向你透露了。依我之见,暂时先别和王庄主通报。”
“这是为何?”
“眼下,我们掌握的证据还无法确切地定他的罪。而你刚刚说王庄主对王总管有救命之恩,且多年来一直待他不薄。我怕王庄主知道了后,恐怕无法容忍他把庄里搅得天翻地覆的罪行,一时气上头来找他去对质或控制不住情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