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薛雅的疑惑不解,沈凉却但笑不语,打着扇子悠哉悠哉地走了。临行前,他朝她看的那一眼,分明是赤裸裸的轻视与嘲笑。
薛雅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才猛然反应过来她刚刚似乎是被嫌弃了。她抓着钱花花的胳膊问道:“花花,你听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吗?”
钱花花也很迷惘地摇了摇头。
薛雅恨恨地嚷道:“那他凭什么只嫌弃我啊?”
这个问题,好像不是重点吧?钱捕头和钱花花相视一眼,双双无语地耸了耸肩。
那薛雅又转过头来对着钱捕头气势汹汹地问道:“你说,如果王总管不是凶手,你俩一唱一和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为什么要故意把北康少爷往歧路上引?”
先是否定了她怀疑的王骁乐,眼下又对他们锁定的王总管持观望态度。可刚刚他们分明还言辞凿凿,分析的头头是道。
难不成这又是在故布疑阵,而且是故意做给北康少爷看的,难道他们最终怀疑的目标人物是北康少爷?
这简直匪夷所思!北康少爷那么温文儒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杀害别人呢?
但钱捕头和沈凉断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怀疑北康少爷,他们一定是掌握什么重要的证据。一想到此,薛雅的神色顿时就有些怪异起来:“所以,你们怀疑的是北康少爷?”
钱捕头砸吧一下嘴,模棱两可地说道:“也不完全是,只是还有几处嫌疑未理顺。”
薛雅很抓狂,直觉沈凉和钱捕头背着她和花花在谋划着什么。
只听钱捕头笑呵呵地说道:“你别瞎着急,鱼饵已经撒下去了,凶手自然会露出真面目来,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薛雅只要一想到北康少爷有可能是凶手,她心里就平静不了:“不行,你得和我说说,北康少爷哪里有嫌疑了?”
钱捕头眼神闪了闪:“薛雅啊,我这还得赶紧去找王庄主呢。刚刚他听岔了我话里的意思,急着去找他儿子问话了。眼下,我过去,时机正好。你要真想知道朱二少爷的事,就去问沈兄吧。”说着,头也不回地就跑掉了。
钱花花闻言,眼珠子提溜一转:“小雅,那我就不陪你了。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说着,抬脚就跑着追了上去。
留下薛雅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她心想着,才不要去找沈凉。若是去找他,不明摆着再被他嫌弃一番么。
她环顾四周,静悄悄的一片,突然就有些毛骨悚然起来。先是枉死的四五条人命,眼下又发现翡翠庄里的人,不是假仁假义就是居心叵测各怀鬼胎,唯一单纯的恐怕就只剩下玲儿姑娘了。
哎,他们不是说要保护玲儿姑娘么,一个个却都各忙各的事去了算是怎么回事儿,还好玲儿有秦海波陪着。
薛雅突然想起,因为解救了玲儿姑娘,秦海波心存感激,许诺过说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那么,有些事情不正好可以和他打听打听么。
说着薛雅就转了个身,疾步朝着玲儿的院子走去。
人还未靠近,就听到院子里头传来玲儿嬉笑的声音。薛雅有些感慨,有时候,傻了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如果她能一辈子笑的这么无忧无虑,这么天真活泼,又何尝不是老天对她的另一种补偿呢。
院子里,正在玩闹着的玲儿见到薛雅走过来,立马惊吓的躲到了秦海波的身后,又似忍不住好奇心,偷偷地探出脑袋来瞄她。
秦海波见来人是薛雅,放下戒心,一边试探着从身后把玲儿拉出来一边柔声解释着:“玲儿不怕,这个是薛姐姐,玲儿想要一个姐姐吗?”
玲儿闻言似是有些疑惑:“姐姐?”
“嗯,薛姐姐。她和秦哥哥一样,会照顾玲儿,会陪玲儿玩哦。”
“陪玲儿玩?好哦好哦。薛姐姐陪玲儿玩。”玲儿拍着手蹦蹦跳跳地去拉薛雅的手,又抬起另一只手指向一旁,兴高采烈地说道,“沈哥哥也是来陪玲儿玩的。”
薛雅顺着玲儿的手臂望去,那悠闲地坐在石桌旁晒着太阳喝着茶的可不就是沈凉么。只是,沈哥哥?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笑点,薛雅哈哈地笑了起来。
玲儿以为薛雅在和她玩,也学着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两个姑娘笑的前仰后合。
薛雅见沈凉笑吟吟地打着扇子望着她,目光深邃而又幽冷,意识到再嘲笑他估计自己又要倒霉了,蓦地收敛了笑来,主动打着招呼:“师兄,你在这里啊。”
“怎么,你找我?”
薛雅摆了摆手:“我来找秦三少爷打听点事儿。”
秦海波正揽着玲儿,闻言抬起头来:“你是不是也想问翡翠庄里为什么没有一位女主人。”
薛雅咦了一声:“还有其他人也来向你打听过了?”她也不等秦海波回答,转头看向沈凉,“是你?”
沈凉挑了挑眉并未说话,可那意思看在薛雅眼里,分明是在说:你都意识到不对劲了,我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薛雅气结,回过头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