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下人。见他虽神色慌张,却也敢直视着自己,显然是没有说谎。也许是太过于害怕,才做出了逃跑的本能反应。
“下次注意点。”钱捕头松开他的衣领。
那下人如释重负,连连致谢。
朱北康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过半个时辰再来收拾。”
那下人一边道着是,一边赶忙拾起地上的托盘和抹布,而后躬身退了开去。
待到四下无人,朱北康问道:“钱总捕,你今晚打算如何安排?”
钱捕头沉吟了会儿:“原本计划安排下属盯着王总管,却又担心被他识破,所以我打算撤掉王总管的暗盯。至于玲儿姑娘的安全,今晚就由我亲自守着。”
朱北康闻言展眉道:“有钱总捕亲自保护玲儿妹妹的安全,我们也就放心了。不过王总管那边,我还是继续盯着,即便被他察觉,我也能找到开脱的理由。”
“如此甚好。”
一旁的薛雅和钱花花对视一眼,急着问道:“那我们呢?”
钱捕头一扬手:“回你们的院子睡觉去。”
两个姑娘闻言瘪了瘪嘴,心里虽都不太乐意,但也知道眼下境况不明,为了不给他们增添额外的麻烦,两人还是乖乖地回了西苑。
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钱花花被尿意憋醒,她坐起身来,拍了拍身旁的薛雅:“小雅……”
薛雅蠕动了几下,呢喃一声:“干嘛……”
“我想上茅厕,你要不要去。”
薛雅拥着被子睡得正舒服,打着哈欠说道:“不,要。”
“好吧。”钱花花揉揉眼睛,自己翻身下床。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雅似乎感觉到自己陷入了睡梦中,梦里有人一边拍着自己一边叫唤着:“醒醒!小雅,快醒醒。”
这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薛雅皱着眉头仔细一听,可不就是沈凉么。居然追到她梦里来,还不让她睡觉。
薛雅告诉自己,不用理他。可渐渐的,她竟开始喘不上气来,这种感觉太过于真实,就像是被人生生地扼住了咽喉。
直至憋的胸口都要爆炸了,薛雅才猛然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沈凉特一本正经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难怪会喘不上气来,她伸手一把挥开他,怒道:“深更半夜你不睡觉,跑到我房里做什么?”
“起来,穿好衣服。”
薛雅躺着拥紧被子,一副拒绝配合的态度。可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坐起身来,急急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钱花花出去快小半个时辰了,我们去找找她。”
薛雅闻言掀开被子:“她好像和我说要去上茅厕,我去那边找。”她抓过衣服往门外疾步走去,“你上别的地方看看。”
沈凉一把拽住她:“你和我一起。”
薛雅顿住脚步,回头见沈凉满脸的严肃,本来心里还不太着急的她一下子就有些慌张了:“花花,不会出事吧。”
“慌什么。”沈凉握紧她的手,“我们去看看。”
两人走出房间,一阵冷风吹来,薛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沈凉回过身来给她拉拢衣服,而后又牵起她的手往茅厕方向走去。
伴着皎洁的月光前行,一路未见异样。茅厕的门紧紧关闭着,薛雅唤道:“花花?花花,你在里面吗?”
没有得到回应,她赶忙上前几步,推开茅厕的门,里面却空无一人:“花花不在这里!”
“走,我们先回去。”
“师兄,花花她,会不会……”薛雅忍不住要想起那个被吊死的婢女,早知道,她刚刚就应该陪着花花一起去茅厕的。
“钱花花功夫不差,又是钱捕头的妹妹,凶手不会蠢到要去谋害她。”沈凉回过头来对着薛雅叮嘱道,“从现在开始,你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知道吗?”
薛雅低低的哦了一声。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
“谁?”薛雅嚷着,想也没想地就追了过去。
沈凉伸手去拽她,却还是晚了一步。这个才答应着要寸步不离跟着他的人只眨了个眼的功夫,居然就单独行动了。
来不及多想,沈凉朝着薛雅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然而,就只是耽搁了那么一瞬间,薛雅竟不见了踪影。
他飞身站在树尖上,凝息侧耳聆听,百米之内并无追逐之声。有的只是四下里的一片寂静,仿若刚刚发生的一幕是沈凉自己臆想出来的,薛雅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好!当着他的面,抓走了薛雅!他倒要看看对方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沈凉脚尖微微用力,施展开轻功,朝着玲儿所在的院子飞去。
钱捕头见到沈凉,显然很意外:“沈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守着那俩丫头么?”
“我来通知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回去睡觉?”如今这关键时刻,他怎么能回去睡觉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