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呯’的一声合上,留在屋子里的人各个满脸惊愕,没想到机关的入口就在椅子脚下。所幸的是掉下去两个人,总比薛雅一个人掉下去要来的强。而眼下的问题是,石墙上的暗格也关闭了,可没有人看到薛雅是怎么打开这个暗格的。
“找!马上给我找!”钱捕头疾步走上前来,“刚刚薛雅就坐在这里没有移动过,机关肯定就在这里。”
四五个人立即围了上来,绕着金丝楠木桌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探查起来。
另一边,地下室里,沈凉和薛雅已经恢复了平静,眼下他们所处的地方只是一个狭小的通道,三面石墙,只有前方一个出口,不知道通向何处。
不过,这里既然是朱北康进出地下室的入口,就必然有打开入口的机关。两人就着石墙上的烛火开始在通道里四处摸索起来。
只是,这里除了摆放烛火的牛头架子外,空无一物。石墙上的岩石虽凹凸不平,可看着也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
薛雅半靠在石墙上环顾四周,心里凄凄凉:“师兄,你说我们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沈凉正仔细地探查机关所在,听到她的问话,转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也当不了禽兽。”
薛雅咋一听这话有些没反应过来,待明白过来时,却又不能和他争辩,总不能承认自己是禽兽吧。只好转移话题,问道:“你找到开启入口的机关了吗?”这朱北康也真是谨慎,一个机关还设置的如此隐秘。
沈凉没应她,停在一个牛头火烛架子旁,他也不怕烫,一只手搁在牛头上,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薛雅瘪了瘪嘴,不明白朱北康为什么要打造牛头来当火烛架子,而且这牛头看上去格外慎人,两个眼窟窿足有鸡蛋那么大,就好似垂死挣扎后留下的死不瞑目的惊恐。
她转回头来,看着前方的通道口,心里隐隐升起一探究竟的想法来。
“你去哪儿?”沈凉一个没注意,就见薛雅一拐一拐地走到了通道口。他大跨几步,走到她身旁,“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薛雅心想,我看着像是一个会安分的人么,她若是能安分一点,就不会离家出走自己找良人来了。面上却干笑着说道:“我就是想,既然我们都到这里来了,就把花花一起救出去吧,她一个人一定很害怕。”
沈凉倒不是不想救钱花花,只是他一个人恐怖无法同时顾及两个人的安危:“我先找到出口,送你上去。”更何况,他还摸不清这地下室错综复杂的布局,光想要找到钱花花都是个难题。
“可是多耽搁一会儿,花花就多一份危险。”薛雅话音刚落,只听隐约有一道女子惊呼的声音传来。
“是花花!”薛雅又惊又喜,抓上沈凉的衣服,“她一定是出事了,我们快去救她。”
既有声音能传来,说明钱花花就在不远的某处地方。而眼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开启出口的机关,沈凉没多犹豫,就伸手拥住薛雅,严肃地嘱咐道:“我们去找她,但你得听我的,若是一会儿发现了她,却无法确保能救她时,你不能意气用事,擅自行动。”
“好!我听你的!”
两人一边谨慎地缓步前行,一边竖耳细听。可无论是钱花花还是朱北康亦或是王春,都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来。
通道蜿蜒又没有尽头,薛雅越走心里越不安,搁在沈凉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拽紧。
“你怕什么?”
“我怕花花真的出事了,我们却救不了她。”她虽和钱花花相识时间不长,但彼此很是投缘,她从小没有兄弟姐妹,难得碰到一个这么聊的来的伙伴,怎么忍心见她出事。
“放心,钱姑娘是他们手上唯一的筹码,她暂时应该还安全。”
话虽这么说:“可她刚刚那声尖叫,分明很是慌张。”
“别急,我们再找找。”
“你说钱捕头他怎么回事啊,都看到我们从那儿掉下来了,居然到现在也没找到机关追上来。”她说着话,却突然激动地拍了拍沈凉,伸手指着墙边的牛头火烛架子,急道,“我想起来了,朱北康抱着我躲过王总管的追杀,他启动的机关好像就在牛头上。”
她话音落下,原以为沈凉会赶忙去瞧瞧这牛头,却见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还似透着冷意。她也没多想,推搡着他,催道:“你赶紧看看啊。”
沈凉冷哼一声:“用的着你个猪脑子提醒?我刚才在通道里就已经看过了。”
薛雅瞪他:“这么多牛头,哪能个个都有机关,你得一个个去找。”
“你这是在,指使我?”还挺理直气壮的。
薛雅嘿嘿一笑:“我这不是脚伤了嘛,不然,哪敢劳您大驾。”
沈凉的耳朵突然动了动,伸手示意薛雅别出声,他把耳朵贴在石墙上,凝神细听。而后,指了指石墙,告诉薛雅,这里面应该是一间石室。
薛雅讶然,也学着他把耳朵贴在石墙上,可她听了半晌,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忍不住问他:“真的假的,我怎么听不见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