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深知眼下的处境对自己十分不利,朱北康昏迷不醒,两个罐子又在他们手上。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自己没被他们擒住,也会被他们给活活气死了。
目前他手上唯一能利用的也就是钱花花了,他理了理思绪:“小丫头,你的同伴对你的生死置之不顾啊,你若是死在我的手上,可千万别怪我心狠手辣。”
钱花花当然知道他这是企图挑起她的情绪,让她说服薛雅把罐子换给他。但她也知道,以王总管对那罐子的重视程度来看,薛雅不用罐子交换她才是正确的选择。她故作惨兮兮的说道:“我都说了我和他们相识不过两天,没什么交情,都让你去找我哥哥来了,你偏不听。这下好了,他们不顾我的生死,你的宝贝又白白便宜给他们了。”
王总管闻言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他们左右都不上当,他能怎么办,杀人都没这么累过。他见薛雅还琢磨着要打开罐子,只得无奈地警告道:“你别乱动,这罐子里装的是十大毒物,我常年用毒药喂养他们,奇毒无比,你若是放出来了,我们就全都完了。”
这话吓得薛雅忙缩回了手来:“这么危险的毒物,你还带在身边?”她随手在沈凉的衣摆上擦了擦,又问道,“可你既然都害怕,那平时又是怎么喂养它们的?”
王总管被气的直喘粗气,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她难道都看不见自己刀下活生生的人吗,真的好心累。
那薛雅也不等他回答,又似恍然地说道:“哦,我明白了,这罐毒液能防这些毒物,是吗?”她抬头看向沈凉,询问着,“那我们要不要先抹上一点用来防身?”
沈凉弯腰拉她起身:“有我在,你用不上抹这些危险的东西。”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全然没把王总管放在眼里。气的他差点破口大骂,他看了看钱花花手中拿着的纸包,咬了咬后牙槽,决定不管这是毒药还是解药,都先喂朱北康吃了再说。
他推搡了钱花花一把,命令着:“把药喂他吃了。”边说着边抬头恶狠狠地盯着沈凉,“大不了,大家就同归于尽,我今天要是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死也要拉上一个当垫背的。”
沈凉轻哂一声,道:“你可别这么沉不住气么,我都说了得让他亲眼看到最后一幕,给你的又怎么会是毒药呢。做人呢,疑心不要太重。”
王总管闻言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所以这又是他的错咯。
由于沈凉给的是药粉,钱花花在刀刃的威胁下,战战兢兢好不容掰开了朱北康的嘴,把药粉倒入他嘴里,他却没有意识咽下去。转头看着王总管,微微指了指一旁的水碗道:“药粉咽不下去,我得拿水喂给他喝。”
王总管一边抓着钱花花,一边厉声警告着:“老实点,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钱花花很是无辜地看着他:“那算了,反正被呛死的也不是我。”
王总管低头看了看朱北康,药粉都被他含在嘴里,没有水确实咽下不去。就扼住钱花花的脖子上,一边略微倾了倾身,拿过水碗塞在她手里:“喂他喝。”
钱花花被他扼的一顿猛咳,待接过水碗来,忍不住瞪他一眼,竟把她的脖子当木头抓,就不能轻点么。
要喂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喝水真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情,总之,等钱花花把朱北康嘴里的药粉给灌下去后,他的脸上已经相当狼狈了。
王总管正大松一口气,等着朱北康醒来和他一起联手。
那厢,钱捕头等人终于疾步匆匆地寻了过来,他一进石门,见到的就是钱花花的脖子上被一把锋利的刀刃抵着的场景。满身的愤怒霎时就被点燃了,他一手紧紧地握住身侧的腰刀,似在竭尽所能地克制住怒火。
王庄主见状,立马上前两步,痛心疾首地喝着:“王春,你如此做可对得起我?我救你性命,多年来一直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其实,王总管早就料到会有事发的一幕,哪有做了坏事能永远瞒天过海的。事到如今,他倒也坦诚:“庄主,我王春是有愧于你。”
“那你还不快把钱姑娘给放了。”
“放了她?那可不成,我还得靠她保命。”
“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提出来,何必干这些装神弄鬼残杀他人的勾当来。”
王总管闻言冷笑一声:“不满?勾当?说实话,庄主你这些年,其实一直没把我当人看吧,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这个江湖出身的莽夫。”
“我若是瞧不起你,还会让你当翡翠庄的总管?王春,听我一句劝,你把钱姑娘放了,凡事都好商量,可别再做出糊涂的事来。”
王总管哈哈大笑:“你少忽悠我了,我手上沾了这么多条人命,还哪来的活路?你们今天要是放我出庄去,倒了罢了,不然,我就让这丫头黄泉路上给我作伴。”他说着,左手愈加的扼紧了钱花花的脖子,直扼的她脸色开始泛红。
他这副眼急了的模样让旁人看着都跟着提了提心,生怕他一个没控制住,就把钱花花的脖子给掐断了。
那钱捕头更是又急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