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北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一直替他做事的王总管,这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也让所有人都更加的不寒而栗,他竟已经冷血到了如斯地步。
那王总管倒在石床上,嘴里喷出鲜红的血来,哆哆嗦嗦地伸手指着朱北康:“我,早该料到,你不可信,你就是条,毒,毒蛇……”
然而,面对指控,朱北康却一点儿也不为所动,依旧云淡风轻:“若不是你几次自做主张坏我好事,又岂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他看了眼王总管逐渐扭曲的脸孔,笑道,“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一刀插在你胸膛上,让你免于遭受毒液之苦。”
他话音刚落下,王总管的手吧嗒一下垂落在石床上,至死都睁着一双暴目,似是不甘心自己竟会死在朱北康的手里。
钱花花垂在石床上的手沾染到他尚还温热的血液,这才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想起身逃跑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吓的疲软无力。待她回过神来,朱北康已经用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下一秒,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刀子插进钱花花的胸膛。
饶是钱捕头抓捕过无数的凶犯,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朱北康这般平静冷漠的,他视人命如草芥,杀一个人就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内心全然无波澜起伏。
只听他似漫不经心地说道:“钱姑娘,你可别乱动哟。”他边说着边拿刀沿着她脖子上的毒液缓缓划动,“你这么漂亮,若是浑身残破而死,可就太难看了。”
钱花花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朱北康不像王总管那么好糊弄,他连王总管都不给一个辩驳的机会,更遑论是她了。
那钱捕头紧走上两步,语气有些发颤:“你别乱来,别伤害她!”
朱北康意兴阑珊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可以,莫不如你让小雅姑娘过来陪我?”
用薛雅交换花花,且不说沈凉不允许,就是他身为一个总捕,也做不出拿一个人质交换另一个人质的事来。他试图与他商量:“用我来交换如何?薛雅她无身无分,对你毫无用处。我是总捕头,你把我抓在手里才能护你自己周全。”
只听朱北康哈哈一笑:“钱总捕,你若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可就错了,我根本就没想过活着离开这里。”他随手拿起一旁的水碗,啪的敲碎,拿起一块尖锐的碎片,搁在钱花花的脸蛋上,“你说,我是从脸上开始划呢还是从哪儿下手好?这细皮嫩肉白里透红的,不如就划朵花吧。”
“不,不要……”钱花花颤颤巍巍地恳求着。
那钱捕头更是急急地嚷道:“你别胡来。”
朱北康看着钱捕头,嘴角往两边一扯,手上却丝毫没有留情,当真就拿着碎片在钱花花的脸上划了下去。
钱花花惨叫一声,但由于脖子上被刀刃抵着,她不敢挣扎,只能痛的握紧了拳头,楞是坐着由他在自己脸上划下血口子。
“你住手!”钱捕头急红了眼,拳头拽的咯咯作响,可他却没有办法救下花花。
和他同时出声嚷道的还有薛雅:“朱少爷,凡事都好商量,你何必如此……”一言不合就下狠手,根本不给旁人考虑的时间。
朱北康看向薛雅,倒真的收了手:“小雅姑娘,我如今这副面孔一定让你很失望了吧?”
薛雅看着钱花花脸上那道血口子心有余悸,鲜红的血,苍白的脸,那么刺眼的对比。不是失望,简直是可怕。原来那个温润如玉的朱二少爷竟是这般的可怖,她强作镇定说道:“我胆子小,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她根本摸不着他此举有何居心,只能避重就轻。
“你过来换她,我不会伤害你。”朱北康笑着说道,那语气客气地就像是请客人来家里做客。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给出第二个选择的余地,薛雅若是不接受,那么,钱花花的脸上可就真的会被他划出朵花来。
然而,薛雅只微微动了动身,就被沈凉一把拽住。
“沈公子担心了?”朱北康作势就把碎片在钱花花的脸上比划着,“那可怎么办才好。”
他由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做起事情来却是那么的心狠手辣。
薛雅别无他法,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钱花花这么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他折腾的不成人样。她轻轻拍了拍沈凉的手,示意他宽心,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一点底,不敢断定他真的不会伤害自己。
“我可以过来。但是,你也知道,我怕疼又臭美,你若是拿刀划我怎么办?”她试图与他协商,把可能对自己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我脚踝扭了,肯定跑不了。你能不能把刀啊碎片啊都丢到一旁去?”
“好啊。”朱北康爽快地把手里的碎片往旁边一甩。,“你过来,我一样一样的丢。”
薛雅正大松一口气,只听他又说道:“既然你提出了条件,那我也得加一个要求。”他指了指她脚下的罐子,“捧上它,一起过来。”
薛雅脚下的罐子,一罐是毒液,一罐是毒物,一罐比一罐厉害。而朱北康手指的正是装了十大毒物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