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从没有如此刻般害怕过,周围的声音似乎全部消失了,眼前只留下毒物扑向沈凉的画面。那是用剧毒喂养的毒物,被咬上一口有什么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石门被重重地合上,留给石室里的众人一个安全的空间。而石门外,是沈凉一个人面对十大毒物的突袭。
薛雅猛地起身,拖着脚伤,挣扎着扑倒了石门旁,她用力地拍打着石门,左右探寻,企图打开它。可无论她如何用力,石门都纹丝不动。
只听朱北康哈哈大笑:“别白费力了,小雅姑娘!我这群小宝贝,个个灵巧敏捷,任是他武功再好,躲的了一个两个,也绝不可能躲的过十个毒物齐齐攻击。只要被咬上一口……”他看着薛雅的眼,胸有成竹,一字一句说道,“无药可解。”
薛雅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恶狠狠地问道:“机关在哪儿?你把门给我打开。”
王庄主听闻此话,本能地有些犹豫:“薛姑娘,此时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沈凉有没有杀掉所有的毒物,万一打开了门,毒物窜进来怎么办。
薛雅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庄主,难怪他能为了贪图一时富贵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来,难怪他能一娶再娶,果然凉薄之人。
钱花花已经走到了薛雅身旁,扶着她,转向王庄主,怒道:“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若不是沈公子舍命相救,眼下我们都已经被毒物咬了。”
王庄主虽知道自己此举不是君子所为,可面对生死,他显然也不想让步:“我对沈公子这种大义心存感激,但此时开门,岂不是辜负了沈公子的一番苦心。”
薛雅不想和他这种薄情的人废话,多耽搁一秒,沈凉就多一份危险。开了石门,好歹她能帮他一帮。转头看向朱北康,正想要上前逼问出开门的机关所在。
那厢,钱捕头已经一拳头揍在了朱北康的脸上,厉声喝道:“说,机关在哪里!”
钱捕头这一拳完全没有控制力度,立马就让朱北康的嘴角流出了血来,他啐了一口血水,虽然原打算让所有人跟着一起陪葬,然而眼下他却改变了主意。他哈哈笑着,对上薛雅愤怒焦急的眸子,道:“让你们生死相隔,岂不是更快人心。”
“你说还是不说!”钱捕头闻言又是一拳头揍了过去。
然而,一个打定主意抱着必死决心的人又怎么会屈服在这三拳两脚之下。
薛雅攥紧了拳头,头一次动了杀人之心:“如果我师兄出事了,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只见王晓乐走到了一个牛头火烛架子旁,伸手在牛嘴的某颗牙齿上按了按,石门缓缓开启。
王庄主见状大惊,忙戒备着嚷道:“骁乐,你……”
王晓乐回头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是浓浓的失望之色:“我不想和你一样……”那么薄情。
也只有这种生死关头,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到底如何。
薛雅忍着脚痛,箭步奔了出去。
室门外,入眼的是触目惊心的毒物,有毒蛇,有蜈蚣,有毒蛙……它们个个身上插着银针或被钉在石墙上,或被钉在地上。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四下寻找沈凉,却见他倚着石墙坐在地上,他的脑袋低低的,一手搁在腿上,一手垂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闪现,薛雅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沈凉不会出事的,他这个妖孽,阎王怎么敢收他呢。心里虽这样安慰着自己,她却怕的再也不敢往前走上一步路,只浑身都在隐隐颤抖。
紧跟着薛雅追出来的钱花花见到眼前的一幕幕,吓的拽紧了她的手臂,低低地道了一声:“沈公子,他,他……”话断在嘴里,她思绪纷乱,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花……”薛雅反握住她的手,心乱如麻,“你,你去帮我看看,我师兄他是不是,还活着。”她驻足盯着沈凉看了半晌,仍旧没有勇气亲自去查看,只能有劳钱花花。
“过来。”沈凉闻言哭笑不得,转过头来对她命令着。
薛雅先是一愣,随即大惊又大喜,顾不得脚上的疼痛,疾步跑上前去,一拳头就朝他打了过去,埋怨道:“你好端端的干嘛吓唬人。”话里带着隐隐的哭音。
沈凉笑着,宠溺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瓜子,又举起另一只手来。
薛雅还没来得及平复激动的心情,又立马被他吓的一声惊叫,急急地嚷着:“蝎子!这是毒物,还不赶快弄死。”
沈凉晃了晃手上用衣布拿着的毒蝎:“我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怎么能轻易弄死。”
薛雅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这个举动:“你抓它做什么,太危险了,被咬上一口就没命了。”虽然她发现这是一只已经被断了尾巴的蝎子,但它两只大钳子仍在空中张牙舞爪着,显然还充满着攻击性。
沈凉看着她满脸紧张的样子,移开话题,问道:“你很担心我?”
薛雅脱口而出:“这不是废话么,我当然担心你了。”
沈凉挑眉笑着,嘴里却说道:“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