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心里又是憋屈又是羞愤的,嘴上却还是不得不讨饶:“师兄,你不是让我静躺一个时辰么。你,你这样子,我没法好好躺着了。”
“不是你主动招惹我的?”
冤枉啊!她何时招惹过他了!即便要给她扣罪名,也不能如此胡口乱诌啊。可沈凉既给了她罪名,她还能怎么办了,只好识相地说道:“我错了。”
只听沈凉轻笑出声:“这么说,你承认是在招惹我了?”
如果可以,薛雅只想一头撞晕了算了。她没有错认个错也就罢了,毕竟只是嘴巴上说说的事,不痛不痒不吃亏。但如果眼下她真的应下他口里的罪名,是自己招惹了他,那她可无法判断沈凉会不会真的对她做出些什么来。
可如果不承认,这是不是就没玩没了了?
正左右为难之际,只听——
“沈兄,你这里有没有治疗割伤的药。”随同这声音一起而来的是疾步踏进内堂的钱捕头,“我妹……”在他见到了床榻上那似交颈似缠绵的两人后,立马惊的张大了嘴巴,却像是失去了言语功能,一双眼眸瞪的犹如铜铃般,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声音: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撞破了沈凉的好事,还打断了他的好事。这老天是成心想要劈他吗?
他哪里能想到,这青天大白日的就,就……
“你还想看多久?出去!”沈凉转头低喝道,内心里也是欲哭无泪,怎么每每想做点坏事都会被打扰。
那钱捕头忙伸手遮住自己的双眼,连连后退,边退边说:“我刚刚被风迷了眼,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薛雅闻言,羞的差点吐出口血来,完了,这下是真的没脸见人了。气的她想动手打人,奈何双手被他紧紧扣住,急红了眼的她想也没多想,抬头就狠狠地一口咬在沈凉的脖子上,那真的是狠狠地咬。
痛的沈凉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忍耐了一会儿,见她不仅没完没了,居然还咬住他脖子上的肉用牙齿磨了几下,这是打算要咬穿他的血管啊。
“够了啊,松口!”
薛雅正在气头上,那还有理智听他的话,依旧咬住不松口。
只听沈凉施施然地说道:“看来,你是打算让我也咬回来了。”
薛雅一听这话,立即松了口。
沈凉抬手往脖子上一摸,深深的一圈牙痕:“你是狗么。”
薛雅脱口应道:“对呀,专咬你这只老鼠。”可她话音才一落下,就立马后悔了,骂沈凉是老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可骂都骂了,就要骂的有尊严有气势,强迫自己与他对视,绝不能输下阵来。
谁知道沈凉非但没有报复她,反而看着心情像是颇为愉悦。
薛雅这就有些稀里糊涂了。
只听他道:“你好好躺着,没到一个时辰不准起来。”
听他这口气,似乎打算放过她了,薛雅忙应着:“好,我一定乖乖的躺着不起来!”
沈凉起身,替她盖上被子,而后就真的走出了内堂。
弄的薛雅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她骂他老鼠,而他竟然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那厢,钱捕头正在沈凉房门口来回踱步,内心里又是急又是担忧的,急花花脸上再不上药会留下疤痕,担忧打扰了沈凉好事会遭他报复。
哎,他怎么就如此时运不济呢。
正自叹倒霉,沈凉一边整着衣服一边从屋里走了出来,斜眼冷冷地看着钱捕头。
钱捕头顿时觉得双腿一软:“沈,沈兄,我这真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啊……”
然而,沈凉并未接这一茬,只道:“钱姑娘脸上的割伤看起来挺严重的,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会留下疤痕。”
钱捕头见沈凉没有责怪的意思,赶忙顺着他的话说道:“正,正是。所以我才急急地跑来找沈兄你。”他再次表达歉意,“只是不凑巧打扰……”
他话没说完,沈凉已经丢给他一个小瓷瓶:“受伤的人最需要亲人的照顾,我这个人最是心慈手软了,断然做不出拆散别人的事来。”
钱捕头接过小瓷瓶,心下一喜,没想到沈凉这里还真的什么都有,这下花花就不会破相了。只是听他说完话后,他立马又急了:“沈兄,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沈凉当初承诺他,出了翡翠庄之后就去说服花花不要再跟着自己了。他刚刚的言下之意,分明是说这个承诺不算数了。
沈凉笑道:“我看钱姑娘人好心善,对你又十分依赖。你这个做哥哥的,又何必如此冷漠,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钱捕头闻言,脸色变了变,极其不自然地看了看沈凉,似有些慌乱地说道:“我,我得去给花花上药了。”说完,脚步错乱地离开了。
沈凉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仇么,有的是机会让他还回来。
前脚钱捕头刚走,后脚王庄主就来了。看到沈凉站在房门口,走上前来问道:“沈公子,刚刚钱总捕大人怎么了,我瞧着他脸色好像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