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某个小镇某条大街的某个酒楼里,出现了两个戴着白色面纱帽的姑娘。陌生的女人,神秘的装扮,格外的惹人注意,而这两人正是昨晚上连夜出逃的薛雅和钱花花。
她俩在大堂里一坐,让店小二端来了米粥和包子。
饿了一晚上的钱花花接过包子就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一抬头却见薛雅愣愣地对着眼前的米粥发呆。按理说,摆脱了沈凉的控制,她应该很高兴才是啊。
“小雅,我怎么觉得你闷闷不乐呢?”钱花花咽下嘴里的肉包子,不解地问着。
薛雅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感觉沈凉已经追上来了,若是被他逮到了,我的下场会不会很凄凉?”
钱花花讶然:“可你昨晚上逃跑的时候明明豪气干云啊。”
薛雅闻言着实有些难为情,轻声说道:“这不是那股劲头已经过去了嘛。”
“那,我们回去?”
薛雅忙摇了摇头:“我就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能完全躲开他的法子。哎,花花,你江湖经验丰富,快帮着一起想想,我要怎样才能甩开他?”
“其实,我觉得吧,沈兄挺好相处,对你也挺好的,我就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薛雅一瞪眼:“你才和他相处几天?可千万别被他的外表给懵逼了,他的真面目可还没露出来呢。不然,你去问问你哥哥,你就知道了。”
钱花花听到她提起钱捕头,顿时情绪就低落下来了,嘟囔一声:“他能知道什么。”
薛雅见她这个模样,就知道她还在生钱捕头的气:“花花,你哥哥不让你跟在他身边,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毕竟和他打交道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他怕连累到你嘛。”
谁知,钱花花脱口而出道:“才不是这样的。”
“啊?”这话听的薛雅倒是越加的奇怪了。
两个人专注地聊着天,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几个吊儿郎当模样的公子哥已经盯着她们看了好久了。
只见,他们互相使了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其中一个公子哥便起身朝她们走了过来:“哟,两位姑娘是外地来的?”
薛雅一听这种搭讪的口气,心里立马就警觉了起来,毕竟以前有了太多惨痛的教训。她头也不抬,心想着不搭理他,他自觉没趣也就会离开了。
然而,对面的钱花花显然比她更谨慎,起身的同时低呼一声:“小雅,我们走。”
她话音刚落,薛雅都还没有起身,那桌子上的其他几个公子哥已经抢上前来把钱花花给团团围住了,只听其中一人道:“姑娘的声音可真甜,像抹了蜜一样,啊哈哈……”那态度轻佻而又龌蹉。
钱花花只是站着,有些戒备地看着这个说话的人。
那调笑着的公子哥堆里竟有一个恬不知耻的伸出手来就要去撩她的面纱:“给大爷们瞧瞧,长的甜不甜呀。”
钱花花一时不备,被他撩开面纱的一角。
只听那公子哥立即呸了一声:“我当什么货色,脸上有疤的,难怪要遮个面纱!”
这群公子哥闻言都止住了笑,各个脸上露出了扫兴之色。但其间还是有人口无遮拦地说道:“丑就丑了点,看着身段还不错,小爷我不介意,不如回去给我当个陪房丫头吧,啊,哈哈。”说着,竟厚颜无耻地欲伸手去摸钱花花。
薛雅气极,这世道,怎么上哪儿都能碰的到坏人。她快速地拿起桌上的筷子就朝着他的那只手扔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筷子落在地上的同时,那个公子哥吃痛地连连甩着手腕:“你个贱婢,敢偷袭你小爷。”
薛雅冷笑一声,起身一脚就把桌子给踹开了,走到钱花花身旁。不搭理他们也就算了,还蹬鼻子上脸了:“嘴上都没长毛就想当爷了?我大爷在地底下躺着……”她说着愣了愣,她大爷好像是沈凉来着,“你这个小爷想跟着一起去?”
那几个公子哥显然没见到过像薛雅这样的姑娘,一时间倒还真被她的阵势给唬住了。可随即想想,她说的话分明是在咒他们去死啊,一个个顿时就急眼了。
这十里八乡的,从来都是他们横着走,哪有人敢找他们的晦气。
这当头,钱花花暗暗地拉了拉薛雅,轻声和她说着:“他们是地头蛇,我们别惹他们。”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知道越是小地方的地头蛇越阴险,还是少招惹的好。尤其是她刚刚注意到,楼里的几桌食客要么急忙走了,要么低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就知道这几个人绝对是这镇上的恶霸了。
可薛雅不是这么想的,虽然对方有四五个人,但是这口恶气不能忍,再说了,他连自己丢出的筷子都躲不过去,显然没什么功夫。
那被筷子打了手背的公子哥,抬手一看,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印子,气的他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你这贱婢也不打听打听,就敢和你小爷耍横,你今天不留下一只手,我就让你出不了凌家镇。”
只听钱花花蹙着眉头低低地道了声:“又是姓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