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钰匆匆回到府里,一走进大门就立即吩咐家奴去把马文虎找来。
薛雅知道刚刚沈凉那番看似莫名其妙的举动必是揪到了他们凌府的问题所在。故作善解人意地说道:“凌公子你放心地去忙吧,我来陪着爷爷就好了。”她说此话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支开凌千钰,这样她才有机会探探凌府的深浅。
可听在凌千钰的耳里,却俨然成了薛雅是在体贴他,愿意在这个时候挺身替他排忧解难,心里那叫一个喜不自禁:“小雅姑娘你真是我的解语花。”
薛雅强扯了笑脸来回应他,果然是花花公子的个性,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调情。
那厢,正在挨家挨户找姑娘的马文虎接到家奴的通知,以为有什么好事等着他。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却被家奴一路带到了书房里,根本就没看见何家姑娘的身影,心里顿时就失落了。
“大哥,急找我回来有何事?我这还忙着呢。”马文虎说着话,一屁股斜坐在了椅子上。
“二弟,今年夏天进贡的青瓷壶是由你亲自把关的,应该不会有差错吧?”
马文虎闻言神情有些微变,不由自主地端坐了身子,试探着问道:“难,难道出事了?”
凌千钰见他这模样,就知大事不妙了,心里是又怒又急,斥道:“你糊涂!那是进贡到宫里的瓷壶,你也敢动手脚!”
“不是……”马文虎急道,“大哥,这次我真的没有动手脚。”
“那倒是为何?”
“大哥,你也知道,烧窑场本来就是常年高温,今年又碰上酷暑,热死了好几个农工。他们抗议起了骚乱,砸了一批贡壶。后来虽然镇压了,但是……”
凌千钰闻言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所以你就滥竽充数了?”
“倒也没有,只是最后烧制的时辰不到数,就给取出来了。可我这不也是怕耽搁了进贡么。”
“马文虎啊马文虎,你平时做事不用脑子也就罢了,可这进贡的事是能闹着玩的吗?你是想把我们整个凌府的命都给你陪葬吗?”
“有这么严重?只是少烧制了几个时辰,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啊。”马文虎在凌家镇当大爷当惯了,身边都是一些来巴结他的商贾名流。且官场上的事都是由凌家伯侄打点的,他自然意识不到其间的严重性。
把凌千钰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眼下,他也没心思去追究他的责任,解决问题才是最为重要的。当下修书一封让人送到了松昌县去,又把在街上发生的事给马文虎说了一遍。
只听马文虎毫不在意地笑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哥,你也太紧张了,我们把他做了不就完事了。”
凌千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他是什么来路都不知晓就把他给做了,岂不是又引火烧身。再者,若是皇宫里有意追查这件事,岂是做了一个姓沈的就能了事的?说你不长脑子,你还就真不会动动脑子。”
马文虎挠了挠头,到是真的没有把这件事看的太严重。凌家镇是他们的地盘,且又天高皇帝远,就算做了一个姓沈的,再来一拨姓沈的,又有什么关系。不能杀就用老法子,拿银子收买呗,有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就算不好财,也有……
“嘿,大哥。”他突然咋呼一声,“我想到一个办法了,既可以探的这姓沈的底细,说不定还可以轻轻松松地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
凌千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显然不相信他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只听马文虎道:“这姓沈的既然看上了何家姑娘,咱们就把人给他送过去。让何家姑娘去陪陪他,说不准他一高兴,此事也就好办了。”
凌千钰闻言眼前一亮,还别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冲着姓沈的比他还猴急还风流的模样,说不定单靠一个何家姑娘就能把整件事给摆平了。
只是,眼看着这就要吃到嘴里的肉了,现在要让他拱手送出去,他还真舍不得。
“大哥,你就别犹豫了。这姓沈的最多也就是玩玩,又不会把人给带走,到时候何家姑娘不还是我们兄弟俩的。”他说话的那神情真真是猥琐极了。
凌千钰皱着眉头,心想,也罢,顶多就是让姓沈的占占便宜,何家姑娘的花苞必须得让他摘了。阴着脸道:“就且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玩我的女人。”
打定主意,俩人随即出了书房去找薛雅。连哄带骗地让凌老太爷放了人。
三人走出凌老太爷的院子,凌千钰似是有些为难地开了口:“小雅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施以援手。”
薛雅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事了,却道:“帮忙可以,但今天不行,我得回去照顾我爹爹。”
一旁的马文虎接过话来:“照顾你爹爹,不也得先吃饱饭嘛。我大哥打算在你们何家酒楼宴请沈公子,席间想请你帮忙去探探他的口风。”
薛雅闻言故作恼怒,一口回绝:“这个忙我可帮不了,沈公子分明对我不怀好意,我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小雅姑娘你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