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雅正被纸条上的内容气的咬牙切齿,抬头就见马文虎领着两个家奴各自抱着一个沉沉的小箱子走了过来。
只听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这口气完全把她当成了凌府的家奴了。
薛雅面无表情地回他:“有啊,沈公子说了你与青瓷壶事件肯定脱不了干系。”
马文虎闻言面色一凛:“他真这么说的?”
薛雅脱口而出:“我骗你做什么,你都吓成软脚虾了,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有问题。”
“你……”马文虎气的耿着脖子瞪她,当着家奴的面把他这丑事给曝露出来,让他以后如何树立威严。
薛雅见他这模样忍不住暗笑,心想,你还知道丢人啊,有本事就别动不动下跪啊。她眨巴眨巴眼睛,似是后知后觉地‘呀’了一声:“不好意思啊,马公子,怪我嘴快了,您见谅。”
马文虎咬了咬后牙槽,转身看两个家奴抱着箱子,眼观鼻鼻观心,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他这才稍稍解了气,不想和她再多费口舌,怕她一个不注意又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要你有何用,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说着对两个家奴喝了一声,“还傻站着干嘛,走!”
薛雅颇为嫌弃地冷哼了一声,外强中干,看你还有几天威风好逞。转了个身就去找凌千钰了。
那凌千钰坐在书房里,皱着眉头苦思对策,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见到薛雅来了,忙起身迎了过来:“小雅姑娘,委屈你了,那姓沈的有没有为难你?”
薛雅心想,这凌千钰到底是比马文虎聪明,一开口半个字都不提旁的,满心满眼都是对她极为关心担忧的模样。装的倒是挺像回事的,难怪他能虏获不少姑娘的芳心。
那她也只能装着被他迷住了,微红着脸:“本来是觉得挺委屈的,我以为只是陪着一起吃个饭,没想到他言语上不干不净,行为上也不知检点。不过能有凌公子这一声问候,我也觉得值了。”
凌千钰闻言上来就要拉薛雅的手,没想到却被她给躲开了。他微微有些愣怔,只听薛雅低着头搅着手指轻声说道:“我,我有些怕了……”
“是我唐突了,明知道你刚刚被姓沈的给……”凌千钰顿了顿,没有把‘轻薄’两个字说出口来,“你放心,我绝不会欺负你的,你为了我受的这些委屈,我都记在心里。等此事一过,我就上门来提亲,光明正大的娶你过门。”
他一字一句说的既诚恳又真切,要是薛雅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几乎都要信了他说的话了。手里捏着的小纸条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他们都已经计划着要把她给送到沈凉的床上去了,眼下竟还能装的如此深情款款,不愧是个情场上的老手。
她故作害羞地轻嗯了一声:“对了,我探出了他父亲的名字,叫沈泽。但在朝中任何职,他就不肯说了,只让我晚间再陪他喝酒。”凌千钰他总该能查出沈泽是何许人也吧,如果沈凉真的是奸臣佞相之子,那她要不要和沈凉划清界限?
哎,真愁人。
那凌千钰闻言大喜,知道她来找自己必是有所收获的,只是以后还需要利用她,只好强忍着内心的焦急没有问出口。现在看来英雄果然都是难过美人关:“谢谢你,小雅姑娘。晚上你若不想去就别勉强自己,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他嘴上虽说着让薛雅不勉强,可却一脸期盼地看着她,明显就是想让她应承下来。
薛雅咬着唇:“可是我若不去,会不会惹恼了他?”
凌千钰微微露出担忧的神色:“可能吧……”他欲言又止,随即扬起笑意,“没关系,我可以应付他,这里毕竟是凌家镇。眼下无凭无据,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他也不敢恶意刁难我。”
演的好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薛雅也跟着演,故作犹豫地说着:“要不,我,我还是去吧……”
凌千钰沉吟一番,灼灼地看着薛雅:“娶妻如此,夫复何求。不过,你放心,晚上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薛雅娇羞地嗯了一声,又怒道:“他就是个好色之徒,以前肯定也调戏过好多姑娘。我可看不过去,非得教训教训他。”
凌千钰信誓旦旦地说着:“好,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
“那我就不耽搁你办事了,我也要回去看看爹爹了。”薛雅说着,忍不住似抱怨又似提醒地说了一句,“你可得约束着点家奴的一言一行,别让他们仗着你的权势在外头胡作非为了。还有马公子,我见他脾气也是急躁的,眼下这个时候,可别让他冲动行事。最后收拾烂摊子的总是你,多累呀。”
凌千钰听她言语间都在为自己考虑,忍不住心头一暖的同时也生出了丝丝的歉疚来。他这一愣怔间,薛雅已经走了书房。
他暗暗下了决心,何家这姑娘必须得是他的!
薛雅回到何府时,沈凉和钱氏兄妹都在,三人正坐在院子里聊着天。
“小雅,快来快来。”钱花花边朝她招手边给她倒了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