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后院的凉亭上,薛雅和钱花花各自抑郁地趴在石桌上,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唉声叹气。
钱花花转头揪了薛雅一眼,不用猜也知道她为什么叹气:“其实,我还是挺羡慕你和沈兄的,至少你们两情相悦。”
薛雅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两情相悦?我和他?”她忍不住‘嗤’了一声,“我得多蠢才会和一个以欺负我为乐的奸诈小人两情相悦!”那她后半辈子岂不是不能痛痛快快的玩耍了。
钱花花见她死鸭子嘴硬,托了托腮帮子,落寞地说道:“沈兄那哪是欺负你,若是哥哥愿意这样对我,我必定甘之若饴。”
薛雅一挑眉,似是有些被她这话给吓到,受虐狂啊这是。
只听钱花花又开了口,似谆谆教导着:“小雅,能碰到一个有缘人,着实不易。更何况,沈兄他才貌双绝又一心一意地对你,你可别轻易错过了。”
“可他总欺负我,和我想象中要找的良人完全不一样。”
“想象虽美好却是极为虚幻的,最终还是要看眼前。”
这话薛雅倒是认同,只是沈凉若是她的良人,她只觉得前景一片惨淡啊。
钱花花趁她犹疑之际,扔下重磅:“你心里其实也是有沈兄的吧?若是不然,你又怎么会允许他……”
她没有把话说完,可薛雅自是明白。面对钱花花,她也不想用什么‘打不过他、招架不住’等借口来搪塞。至少她不抵触沈凉亲近她是个事实,受了他的欺负没有想剁掉他也是事实。
“有沈兄在你左右,你觉得你还可能看的上旁人吗?”钱花花又下了一剂猛药,“而且,沈兄又是如此的喜欢你。”
只听薛雅挠着头烦躁地‘啊’了一声,沈凉喜欢她,她心里清楚。自从出了翡翠庄后,他就没有掩饰过,甚至也亲口告知过她,平日里更是逮着机会就和她耍贱。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知不觉中依赖上他了,或许也是有那么些喜欢他的。”
虽然她打心眼里不想承认,不想正视,可她却不得不承认其实心里还是有那么些小小的得意,小小的欣喜的。但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烦躁啊。喜欢上一个欺负她的人,她一定是天底下最蠢最无药可救的人了。
钱花花闻言又是欣慰又是羡慕地笑了笑:“那你还愁什么?”
“怎么能不愁?他说喜欢我也不妨碍他继续欺负我,可我又斗不过他。”
钱花花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这话大概也只有沈凉会说了:“你傻啊,就别和他斗呀。”
“那我也不能白白地让他欺负了去呀。”
“你一反击,结果是不是还吃更多的亏?”
薛雅急眼,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小雅,你是不是之前就得罪过沈兄?”钱花花试探着问道,其实,她也觉得奇怪,照沈凉那般喜欢她的模样,按理说,疼宠她都来不及,又怎么总是要欺压她呢。
薛雅泄气地趴在石桌上,回想起自己初次和沈凉的碰面。哎,说起来那真是一段血和泪的苦难史,她嘟囔一声道:“他那么小心眼,我哪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了。”
可她话音才一落下,似是猛然想到了些什么,坐直了身子嚷着:“不对不对,他好像一见面就是有意的在打击针对我!”
“一见面就针对你?”可沈凉看着也不像是那么闲的慌的人啊,“难不成是对你一见钟情了?”所以就可着劲儿地欺负薛雅,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可这手段如此低端也不像是沈凉的行事风格啊。
薛雅这还在努力地回想着,企图还原一个真相来。可这事岂是光靠她想想就能想明白的:“算了,回头我找个机会问他一问。”
“小雅,我觉得吧,沈兄既然一开始就没有挑明,你现在去问他,他也不会告诉你。不过,我倒是有个可以让你以后少受欺负的主意,你要不要……”
“嗯?”薛雅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了注意,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急急地打断她,“你快说快说。”
“你想啊,哪有喜欢一个人还舍得欺负她的。所以沈兄所谓的欺负,在他眼里不过是增加情趣的玩闹。他下一次再欺负你,你别和他斗,而是装疼装弱装可怜,保管他就下不了手了。”
装疼装弱没试过,装可怜她倒是试过几次,似乎确实也是次次都能安然无虞地脱身。薛雅猛地一拍脑门:“花花,你说我以前怎么就那么一根筋呢,反击有这么多种方式,我竟然傻的只选了一个硬碰硬。”她一扫之前的愁眉苦脸,转而眉欢眼笑起来,“花花,你简直就是我的大救星。”
那厢,凌家祖孙俩回府后。凌府里已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凌县令在正厅里喝着茶,听到外边传来的脚步声,忙起身迎了出去,伸手扶过老太爷的手:“父亲,您在外边逛了这么久,可有累着?”
凌老太爷回握住凌县令的手,笑的一脸的慈爱:“乖儿子乖儿子,不累不累。”
“那就好,父亲,我扶您去沐浴更衣。等家奴布置好祠堂,您陪儿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