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花夹了一块猪蹄膀放在钱捕头的饭碗里,再暗暗使劲往下施了施力:“哥,吃肉!”到底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钱捕头有什么心思,她一眼就能瞧出来。
这钱捕头察觉到她的意图,终是放下碗来,拿起筷子闷头吃了起来。
沈凉自是瞧出了他脸色不悦,不过也没在意。挨着薛雅坐下,饶有兴致地从衣袖里掏出了个东西递到她眼前:“哝,送给你的。”
薛雅有些讶异,这还会给她送礼物了。只是,她看着躺在沈凉手心里黑乎乎的一个四方物件,上面还有三个孔,一大两小,呈三角对立。
“师兄啊,恕我眼拙,这是什么?”其实,她本来想说,以她的审美观来看,怎么会喜欢这种又丑又难看的东西。不过,看在沈凉第一次给她送东西的份上,好歹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钱捕头抬眸随意地往沈凉手上瞥了一眼,不轻不重地丢出两个字来:“枷锁。”那玩意儿,他再熟悉不过了。
只见薛雅瞪大了眼珠子:“什,什么?枷锁?”
“唔。”沈凉丝毫没觉得不妥,手掌往她面前又递了几分,洋洋得意地说道,“我亲手做的。”
重点不在于是不是他亲手做的,而是他亲手做了个枷锁送给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你什么意思,把我当犯人?”薛雅沉着脸问道,这分明就是故意在挑衅她么。
“你看。”沈凉说着轻轻掰开手中的枷锁,“这一半是你,这一半是我,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你圈住我,我套牢你,彼此亲密无间互相缠绵。师妹,你有没有觉得妙极了?”
他话音一落,那闷头吃饭的钱捕头似是被呛到了,猛咳了起来。
钱花花也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强作镇定地给钱捕头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只有薛雅,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对。他怎么也不嫌臊的慌,大庭广众之下都不知道收敛一点,耍贱真是耍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虽说他这心意吧,是挺好的。可他送的这个东西吧,实在是让她无能接受啊,鼓住了勇气怯怯地问道:“我可以拒绝么?”
沈凉抬眸扫她一眼,似笑非笑:“师妹你说呢?”
薛雅叹口气,万般不情不愿地伸手接了过来。只见沈凉顿时就勾起了唇角,贼兮兮的,她却觉得脖子上真的被套上了一个枷锁。托着这玩意儿,丢也不是放也不是,苦着一张脸问道:“你上哪儿做的?”赶明儿,她一定要去砸场子!
“凌家烧窑场。”
这下,饭桌上的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你怎么会想起去烧窑场?”
“我出酒楼,有个乞丐冲上来问我讨银子。破碗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我接了过来,上面写着烧窑场。”
钱花花问道:“就三个字?”
“嗯。”
薛雅把手里的‘枷锁’往腰间一塞,急道:“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呢,万一是凌家人故意诓你去烧窑场,设好陷阱要对付你呢?”
沈凉自是瞥见了她这动作,顿时大悦。更何况,她话里话外透露出对自己满满的担忧,心里就越加的美滋滋起来:“他们若是设好陷阱,我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薛雅心里哼了哼,如此狂妄自大,总有一天是要栽跟头的。不过,自己刚刚使了小心眼,假装关心担忧他。而他似乎确实很受用,那副喜笑颜开的模样溢于言表。
看来,钱花花说的果然没错!这下,她算是找到了对付他的法子了!
“来,师兄。”薛雅说着也学钱花花的样,给他夹了一大块猪蹄膀,“你辛苦了,多吃点。”
钱花花心想着,可别刚尝到了一点甜头就迫不及待的献殷勤啊,太假了,容易引起怀疑。
可不就是么,沈凉本还满脸的喜悦,见薛雅竟如此积极主动地给他夹菜,还真是有些疑心起来。尤其是今早上她分明还是气鼓鼓地离开酒楼,怎么眼下突然就这般热情了?
薛雅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立马回过神来,估计是自己表现的太过刻意了,忙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不是,拿人手短么。你亲手做了个礼物送给我,我给你夹个菜也是应当的。”
这话说的倒是在理,至于沈凉相不相信,谁知道呢。
钱花花适时地接过话来:“沈兄,那你在烧窑场有发现什么吗?”
“各个闷头干活,谨慎的很,什么话都不肯说。不过,窑工少了一大半。”
薛雅砸吧了一下嘴:“我倒是觉得这个乞丐才是最为谨慎的,把你引到烧窑场,定是想透露什么消息给你。可他又不肯直说,一来想试试你会不会去烧窑场,二来也要看看你能不能发现什么,三要判断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对付凌家。”她嘿嘿一笑,“师兄,看来你没有通过人家对你的考验呐。”
钱花花讶然问道:“小雅,你怎么会知道这乞丐的想法?”
“这个嘛,经验之谈。”薛雅她爹爹虽宠她,但娘亲却管的极为严厉,她每每想得到爹爹的袒护,就用这招试水,屡试不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