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哥,我听说蜀国公主在宁河附近遇刺,其中有一个刺客被抓。”庄淑陪着皇甫卓一边去正厅一边问。
皇甫卓诧异的看着她,这件事情他也是早朝才知道的,这早朝刚散,庄淑在府中竟然已经知晓此事。
庄淑笑着解释道:“早上若芸过来的时候说道,说这消息昨日中午都已经传到了礼部。”
“昨日中午?”皇甫卓更是意外,蜀国公主遇刺这么大的事情,礼部尚书应当是当即的向皇上禀报,却一直拖到了今天早朝。他用意何在?
“若芸还说了什么?”
“那倒是没有了。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礼部尚书这件事情做的很欠妥,如此要事却拖拉。从昨日中午到今日早晨这半天一夜的时间,可是能够做很多的事情。”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皇甫卓一眼。
走进正厅,他便支退了下人,甚至是颜模都让他在门外守着。
他试探的问:“你是怀疑礼部尚书是……殷府的人?”他将殷府两个字压的很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这也是他心中现在所怀疑的。
“是。如果他是殷府的人,那这拖延的半天一夜时间可是明显是给殷府筹备,刺杀的人无疑便是殷府的人,而且殷府还有可能去救此人,或者是杀人灭口。”
皇甫卓担心的便是这个。无论救人还是灭口,在进华京城前是最佳的动手时间。如果殷商成功了,一切倒也罢,如果是失败了更多的人被抓,或者这个刺客招架不住拷问招供,那么整个殷府,甚至是止戈山庄都会遭殃,还会牵扯出虞国的事情来,到时候又是一场血腥的杀戮。
“十三哥是否要暗中派人过去探探消息,必要的时候还能够出手相助。”
他思量了片刻,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必然是会在后宫传开的,如果是他的母妃听到了这个消息,肯定是会追问,也绝对会让他暗中保护。
天黑之前,蜀国公主一行人入住了邓州行宫。一切还未安排妥当,独孤绎接应的队伍也到了。
询问之后,才知被抓的是一位年近弱冠的少年,已经被关在了行宫的密室之内。
蜀国此次派遣护送公主前来联姻的是蜀相余樟。对于遇刺这件事情很是不满。毕竟是在大周的境内,而且还是距离帝都不远的宁河。
当独孤绎提出要去先看刺客的时候,蜀相余樟表现得很是不悦,却并没有拒绝。
大周的行宫修建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会修建密室。密室四周皆为石墙,只有很小的窗口用来通风,除了石门,别无他处可进出。
沉重的石门被打开,几人准备走进去,却被余樟给制止。他瞥了眼跟随在独孤绎身后的几个侍卫。冷冷的道:“在下认为你属下的人就不必进去了吧。”
独孤绎也不为难他,便让属下将士全部的在外面守着,仅带着叶文约一人进去。密室内夜明珠和烛灯、火把将密室照的明如白昼。走进去十几步的一间铁牢内,刺客被绑在刑架上,蓬头垢面,嘴角和脸上都有血迹。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眼他们,然后继续将头垂下去。
独孤绎示意身边的叶文约过去看看,既然要接手此刺客,要先看看他的情况,以便后面好安排相应事宜。
叶文约周身打量了一眼殷荀,然后捏起他的下巴看了看他的眼睛,转身回禀道:“都是皮外轻伤。”独孤绎点了点头。然后问随行而来的李奇,“此人可有招供?”
“此人被抓后至今口都没张过,属下担心他绝食。”
叶文约瞥了眼殷荀,然后冷笑一声,对李奇宽慰的道:“他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他若真的有自杀的骨气,被抓的时候就可以挥剑自刎了,被抓这两日咬舌自尽,撞墙,哪种死法来的都快,想死早就死了。我看也不是硬骨头,用不了多久也就招供了。”
李奇想了想,觉得叶文约说的很有道理。
余樟接过话道:“本官倒是看看何人主使行刺公主,严刑拷问。”
独孤绎却笑着道:“现在行宫之内多有不便,如果有个闪失,将断了线索。还是待在下将其押回京城,交大理寺审理,彻查此事,也好给余大人、公主以及蜀皇一个交代。”
李奇也跟着劝说,毕竟这段时间一直随行护送公主,余樟对这位李奇尚算客气。想了想觉得独孤绎说的也有道理,行宫之内,如果是用刑没有把握分寸,人有个闪失,连抢救的太医都没有,若这刺客真的死了,他们可就没有任何关于对方的线索了。最后也就依了独孤绎。
双方做了交接,次日便由独孤绎现行押着刺客回京。
入夜,独孤绎再去密室查看,叶文约一边跟在后面一边抱怨道:“这么冷的天,你若是想去看便去,还要叫上我,我……我正睡的香呢。”说着便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然后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然后又是啰里啰嗦的抱怨。
独孤绎白了他一眼,“我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也觉得,不过是你不对劲,这深更半夜的,啊……”又是一个哈欠。
“再懈怠,军法处置。”独孤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