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殷商得到了邓州行宫传来的消息,解救失败。
“可有伤亡?”殷商问来禀报消息的护卫。
“死了两人。”
殷商在书房内踱了几步,然后吩咐道:“将诸葛带去的人全部撤回来。”
“那二公子……”
“第一次解救不成,他们现在必然是更加的防范,我们更没有下手的机会,只会白白的倾送性命。现在空放几日,待他们入京再找对策。”
“可二公子在他们手中,经过这次行动,对方必然会对二公子下手……”
“暂时还要不了他性命,让我们潜伏在独孤绎身边的人盯着些,他也该受点罪做事才能够长脑子。”
护卫不再劝说,便领命退下。
天明,蜀国公主听闻了昨夜的事情,询问之下知道缘由,在听闻了蜀国令牌的事情后,更是叹息。现在国家有难,他们不知道尽忠保国,却是将心思还用在权位的争夺上。可她终究只是女儿身,能够为国所做的也只能如此了。
为了防止再生变故,独孤绎没有将殷荀提前的带回京城,而是随着蜀国公主的车队一起入京。自上次劫囚失败,对方也沉寂了下去,没有了任何的动静,他才顺利的将独孤绎押入京城关进了大理寺,也算是不负圣托。
蜀国公主一行人入住华京城的行宫之内。
清水得知他们进京,特地的去了大街上,见到了一辆囚车被黑布罩着,显然那里面就是殷荀,但是却看不见,不能够有任何的交流。
火急火燎回到殷府见到殷商坐在书房前看着书、喝着茶、晒着太阳,她心中很是不悦。
“表哥,荀表哥你还救不救了?”她怒气冲冲的责问,“现在荀表哥被关进了大理寺,我们想将他救出来就更难了。大理寺卿常永嘉素来以铁面闻名,手段残酷,荀表哥进去不知道会受多少的罪,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知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她心急如焚。
殷商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她眉头紧皱,他怎么会不担心。“你现在这么着急能够想出办法吗?只会让自己更加的心烦意乱,冷静才能够想出更好的方法。”
然后示意殷商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清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依他坐了下来。
“那表哥是想到办法了吗?大理寺可不是我们想闯就能够闯的,我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打听了一下,刺杀蜀国联姻公主,破坏两国邦交,定然是被重兵重重的保护。我们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难道我们非要去大理寺救人吗?”殷商看着她。
清水愣了下,不劫狱总不能够让他们主动将人放了?她看着殷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们已经将邓州劫囚的幕后之人转嫁到了蜀国一方,即便是他们怀疑,现在没有其他的证据之前,蜀国首当其冲。最后刺杀之事会成为蜀国内部的事情,殷荀自然就不会由大理寺来审理而是转到蜀相手中,转移的时候就是我们救人的时候。”
清水细想了一下,殷商说的没错,当初就是为了防止救不出人而招致怀疑,所以留了一手,将罪名嫁祸到蜀国。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用上这颗埋下的种子。
温厉从外面走进来,将手中的一张请帖递了过去,“这是平王的帖子。”
殷商意外,看了眼旁边的清水,接过帖子看后不禁的笑了,然后传给清水。
“皇甫卓这是何意?”请帖中是邀请殷商到衔香楼一聚,具体什么事情却不说。”莫非他并不怀疑刺杀是蜀国,而是认定了是我们所为?”
“是。”殷商端起茶盅发现茶已经凉了,便又放下。
“那他会不会……”
殷商思量须臾,摇摇头,他不能够确定皇甫卓是否还会将他们的身份隐藏下去。“看来这衔香楼我不得不去。”
次日,刚过午后,此时衔香楼人并不多。殷商进了门,便有一个眼尖的伙计认出了他,立即的上前来引着他到了后院阁楼上的雅室。
皇甫卓已经在此等候,旁边的暖炉上煮着水。暖炉边的茶桌上放着一应得茶具。
“殷公子。”皇甫卓点头微笑。
殷商也笑着走上前拱手施了一礼。
两厢坐下,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相清秀,一身店中伙计的装扮。少年走到茶桌边,熟练的煮茶。两人皆是看着少年的动作,流畅而纯熟,显然是经过训练。
殷商赞叹道:“常听闻这衔香楼的茶小二煮茶功夫了得,今日有幸得见,一套手法行云流水,果真是让人惊叹。”殷商瞥了眼面对面的皇甫卓,接着道,“当年灵帝流落民间创办了衔香楼,以鄂州特有的民间草茶和自创的煮茶功夫结合所煮出来的‘换骨香’茶闻名天下。没想到已逾百年,换骨香却被传承了下来。”
“殷公子对这段历史很了解。”
“灵帝一生可谓是传奇的一生,街头巷尾常有人对当年灵帝的称颂,在下想不知道都难。”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