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王梓翼,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这老太监为什么要这么重视通乾!
光说这红夷大炮,别人或者不知,但刘思察却知道它们的来之不易,红夷大炮威力惊人,若有红夷大炮守城简直是比多一倍的人数还管用,当然这炮从弗朗机人手里买来可谓是天价,为了从弗朗机人那里买这些炮朝廷里可以说是鸡犬不宁了几年,以东林党为首的文官势力是坚决反对购炮的,理由也很充分,第一是国库吃紧几门破炮居然要花掉国库小半年的税赋,第二军队里有炮可用,第三是大明天朝上国对付后金建奴等蛮夷番邦还需要红毛弗朗机人的炮?朝廷内这些文官的势力不可小觑,联起手来决定什么事就连皇帝也是没有办法的,这魏阉能顶着东林党的压力买了这些炮也算是为大明做了好事。
刘思察正想着,魏忠贤又说道:“你们也不用说什么,无非是宦官当政误国误民,阉人本无根,做事乱分寸之类的狗屁话,咱家听的多了!因为说这些话被割了舌头的也不少了!或者抬出刘瑾干政、王振土木堡之变的事来恶心咱家!咱家就用事实来跟你们讲话!”(刘瑾和王振都是明朝有名的大太监,刘瑾权倾朝野最后落得凌迟处死,王振更是导致皇帝亲征蒙古被瓦剌太师也先俘虏,详见百度文库)
说完这些话魏忠贤首先看向刘思察:“刘思察,多余的话咱家也不愿多说,这次咱家也给你透个底,首先皇帝是我从小带大的,说句僭越的话亲如父子一般,我不可能害皇上,相反谁让皇上不痛快咱家第一个弄死谁!皇上天生喜爱这木匠手艺,咱家也不能不顺着皇上,你的本分是保护皇帝安危,既然皇帝无碍你也别再给咱家找不痛快!咱家也不想多造杀孽!”
刘思察沉默片刻说道:“那敢问公公!朝内大事难道就任由你左右了么?”
魏忠贤笑道:“任何人有了权利都会为自己做一些事情,就说那些自诩清流的东林贼党!哪个不是利用自己的能力给亲戚好处!又合起伙来想方设法的壮大东林书院的势力!咱家出身市井最看不惯这些又臭又硬的书生!若说误国这些人才是大明的臭虫!你评心而论咱家自掌东厂和司礼监以来除了收拾这些个臭书生可还做过什么危害大明的事么?”
刘思察思考片刻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双手抱拳说道:“好!是在下冒失了,如此次我不死今后我会带领金字锦衣卫在沈阳安心协助贺总兵守城,绝不再问朝内事务,但也请求公公不要为难众位朋友,若是非要有个交代,在下自裁便是!”
魏忠贤叹了口气说道:“今日咱家把你们这帮猴崽子弄到这里来就已经说明咱家懒得和你们计较!若是要收拾你们武英殿里就动手了!都是小小的年纪身手都这样麻利,杀了可惜!”
转头又对站在一旁的戚艋廉说道:“小辈的不明事理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长脑子,怪不得武功没什么进境,内功还凑合,招式还不如这些小辈,七十多年也是白活了!算了!之前也是咱家没空搭理你不知道其中原委,此次咱家不与你计较便将那御书房里戚继光著的辛酉刀法给你吧!”
戚艋廉本来一脸怒意但听了魏忠贤说要给他刀法怒容瞬间散去激动的说道:“公公此话当真?”
魏忠贤说道:“咱家说的话还没有不算数过!”
戚艋廉双手抱拳道:“那老朽就谢过公公了!”
魏忠贤又看了看还在发愣的玉皇三子,笑着说道:“怎么着,是不相信咱家的话?还是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梓翼抬头看向魏忠贤说道:“在下一事不明!公公为何如此提携家父?”说话间语气已经不似开始那般冷漠。
魏忠贤叹息道:“哎!世人都骂我们是阉狗,可谁又知道我们的心思,确实,这宫里的奴才不算男人,但骨子里却也知道自己是大明的人!难道没了那家伙就连忠于大明都不可能了么!猴崽子,咱家心眼儿是小点也听不得难听的话,割几条舌头杀几个人!可是这骨子里却存着大明的魂儿啊!如今后金建奴猖獗!说得大点叫民族大义,说的小点大明吃亏挨打我有什么好处!你爹是个好官,为了大明我提拔你父亲,为了让他能有绝对的权利,我连监军都没有派,我大明自太祖时起除了个别土司军队不派监军以外可还有先例?就包括贺世贤在背后骂我我也忍了,就因为沈阳没有他不行!你现在明白咱家的心思了么!”
此话一出,不止王梓翼,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振,一个他们一直觉得祸国殃民的阉人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在固有的思想中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却也显得如此高大,这个阉人所做的的事情甚至比那些每天在朝堂上之乎者也道貌岸然的文官高尚的多!就凭他有心抗金这一点就可掩盖他很多罪过!
王梓翼在思考,这事情的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一个在自己心里十恶不赦的奸人瞬间变得伟大起来谁也不可能一下就接受,这也让他在回忆这段时间的事情,确实是这样,大明的军队都有太监当监军,严格控制火器和军饷,因此贪污军饷,干扰主将命令的事情时时都在发生,通乾的军队确实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监军,传旨的太监不敢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