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楚卿随田尔耕来到了魏府,这魏府大门并不扎眼,只跟正常富贵人家无甚差别,但进入院落之后便是王楚卿这样的富家子弟也是惊叹不已,这规格便说是皇家别院也不为过,穿过了好几个大院才来到了内院,进得一幢三层的阁楼,来到第二层正厅见魏忠贤坐在屋内正中的位置上,田尔耕向魏忠贤施了一礼便退下楼去。
王楚卿也抱拳施礼问道:“公公叫我来不知是为何人诊脉?”
魏忠贤叹气说道:“你先随咱家来吧,诊完脉再与你细说。”
说完便起身向三楼走去,王楚卿随着上了三楼,只见三楼只有正厅没有多余房间正中是一张宽大的床,四周挂着纱帘,只能隐隐看到床内有人,屋内装点的十分典雅,到处摆放着鲜花香气怡人,看风格明显是女眷的卧房,屋内侍女八人分列两旁,魏忠贤上来后让侍女退下,只留了一个衣着明显华丽些的侍女在屋内,王楚卿一看便明白床上的应该是个妇人,走上前去回头看了一眼魏忠贤,魏忠贤点头,王楚卿便直接坐到床边的小几上,那侍女将妇人的手从纱帘中抽出,一股轻微刺鼻腐臭味道传了出来,虽然很淡又被花香遮盖,但还是瞒不住王楚卿的鼻子,王楚卿略一思索便低头闭眼诊起了脉。良久之后王楚卿抬手睁眼,面漏难色,魏忠贤也是一脸惋惜用手指指楼下示意王楚卿下楼,王楚卿随魏忠贤下到二层,侍女们看到二人下来纷纷施礼转头又回到三楼。
魏忠贤带着王楚卿来到二楼一间屋子里关好屋门说道:“说说吧!”
王楚卿也没有迟疑直接说道:“公公,恕在下直言,此女所患应是妇疾暗病,而且时日已是很久,若不是府上名医众多,珍贵药材取之不尽,恐怕早就不成了!”
魏忠贤叹息着说道:“唉,与郎中说话咱家也不用忌讳,你所诊脉之人正是咱家未入宫前的女儿李青花!”
王楚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想到了些江湖中所传的流言,说是魏忠贤进宫前名叫李进忠,因为赌博输钱跑了媳妇卖了女儿最后走投无路才进宫做了太监。
魏忠贤好像看懂了王楚卿所想说道:“江湖传言咱家抛妻卖女那都是这群贼党为了污蔑咱家恶意的添油加醋,咱家年轻时确实爱赌,我那发妻也确实是离我而去没多久就病死在娘家,但我这女儿我却只是送到了我当时的一个姓杨的朋友家让他抚养将来给他家儿子做媳妇,可是没想到当我有了点能力想接回女儿的时候才知道我那友人一家都在一场瘟疫中死了干净,我这苦命的女儿被人贩子拐去卖入烟花柳巷,当我费了好多周折找到青花时,青花已经得了严重暗病被丢在暗室等死!我将青花带回来请了各地名医诊治,病情有所缓解却始终不得根治,为了不让事情传开也为泄愤咱家灭了那家院子,几乎杀尽了所有咱家能找到的和青花有关系的人,但当初的人贩子为了保命将这些事告诉了东林贼党的人,后来人贩子被我抓到千刀万剐,可这些事却被有心人传播开来污蔑咱家!宫里的太医关系错综复杂咱家不能用也不屑于用,就在你们进京前东厂的探子告诉咱家你医好了玉皇三子中的两个,一个中了火铳,一个中了建奴的毒针,都是要命的家伙,所以咱家才想让你过来一试!”
王楚卿先是心中感叹这魏忠贤的探子真的是无孔不入,之后便静下心来说道:“公公,既然您也明白其中利害,我也就直说了,在下对妇科并不是十分在行,况且这男女有别我也不便贴身医治。”
魏忠贤苦笑道:“事已如此还怕什么男女之别,你尽可大胆医治,只要能治好青花,咱家定不亏待你!”
王楚卿犹豫道:“这!这恐怕不大好吧!您的千金会同意么?”
魏忠贤依旧苦笑道:“哎!咱家也不怕丢人了,青花在暗门子里长大的哪还会在乎男女之别,如你能医治却不愿意,那咱家可就要说道说道了!”
王楚卿拱手说道:“公公息怒,非在下不愿医治,只是这病在下并没有治过!若公公和令千金都不嫌弃,在下定当尽力便是。”
听完这话魏忠贤充满皱纹的脸上终于舒展了一些说道:“那你说说你可有什么方法?”
王楚卿思索片刻道:“在我学艺的时候曾经看过一本苗疆的医书,书上言苗女多养蛊,已自身之血喂食,蛊虽侵蚀主人精血但却也让主人百毒不侵,家师曾经教导在下说他始终认为男女暗病是由看不到的暗毒所致,只是不被世人承认罢了,我想如果用蛊来应对令千金身上的暗毒,待暗毒除尽再设法驱蛊应该可以痊愈!”
魏忠贤听罢边思考边点头,随后说道:“好!不愧是神医亲传弟子,此法可行!你放心去做!缺什么只管告诉咱家,就算是去阴间抓鬼咱家也给你想办法!”
离开魏府回到官驿已经是很晚了,众人都去了单独的房间,大屋子里只留下金字锦衣卫的人,王楚卿又看了一眼他们的伤势,然后走到院子里,刚站定了身子王梓翼和林悦儿走了过来。
王梓翼问道:“兄弟,此去可有什么事情?”
王楚卿笑笑说道:“没事兄弟,只是给一位妇人看病而已!文廷兄弟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