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万雷齐发,轰鸣声震耳欲聋,无数闪电交织,滚滚从天空中落了下来,在半空中汇集到一处,生生击在典韦身上。纵使典韦肉身强悍英雄了得,却如何禁得起这般雷击?
其实,此时的典韦已比当初得了双戟更胜几分,肉身更加强悍,他自得了完整的血脉,神识初开,血脉复苏,只要经时间洗礼,早晚会恢复蚩尤血脉,恢复蚩尤强悍的肉身。但显然,天命难违,圣人定下的揭语,自是非同小可。
只听得典韦啊的一声暴喝,这一声暴喝响遍整个战场,典韦浑身冒着黑烟,头发根根倒竖,好不恐怖,双眼圆睁,直直立在营门前再也不能动了。众贼兵面面相视,见典韦如此恐怖皆不敢上前。
典韦精魂早已被震出肉身,这精魂强悍异常,连鬼门也不敢收留,否则日后蚩尤借得鬼躯恢复蚩尤血脉,便将是鬼门的大难了,让这上古大巫复活,那便是一场劫难。
天命难违,典韦与那大戟已相距数里,正应了曾经圣人定下的揭语,哪有幸活之说。
良久,不知是谁响了一声,整个寂静的战场又陷入了一片喊杀声中,无数宛城兵绕过典韦冲入曹营砍杀。
不说敌兵攻入寨中,却说曹操见势不妙,早从寨后骑马逃出营寨,却将邹晨丢在营中。曹安、曹民也见势不妙,乱军之中,他俩怎敢逞强,但这兄弟二人自是精明,知道他叔父极善逃跑,跟定了曹操。
寨门外的曹昂见曹操骑马弃寨而走,却独独不见邹晨,情知不妙,忙奔入大寨营帐之中。只见邹晨衣装不整坐在床上,孤苦无依般坐在那里,双眼无神,看在曹昂眼里却楚楚动人,曹昂心中一阵酸楚,忙将背后披风解下,上前为邹晨披上,扶起邹晨。
邹晨看见曹昂,鼻子一酸,竟无语哽咽,强自忍耐了许久,双眼泪水如泉水般顺着脸颊缓缓落下,看在曹昂眼里更如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一时间心若刀绞,只得紧紧抱住邹晨。
邹晨抽泣了一下,双眼含泪道:“外面喊杀声震天,连丞相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曹昂柔声道:“曹昂怎忍留你一人在此受难?”
邹晨抚去泪水,叹道:“你走吧,已经来不及了。”
曹昂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我带你走!”
说话间已抱起邹晨,向帐外奔去,正看见典韦立在寨门,浑身若黑焦一般,仍有无数敌兵惧而不敢向前,知道出不得营门,忙破帐而出,正看到曹操的坐骑绝影,心下大喜,忙骑上绝影,朝营外逃去,这时一个敌兵眼尖喊道:“曹操从营帐中跑了。”
众贼兵闻言,也不管典韦余威,都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却是无人敢碰这瘟神,生怕这瘟神活过来一般。
曹昂哪敢停留,骑马急行,邹晨在曹昂的怀里,是那般安逸恬静。虽于乱军之中,却丝毫不在意生死,甚至,她的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想她一介女流,生于乱世,挣扎于红尘,却少见这等痴情男子,不求他物,只为护得自己周全。人生能得此人眷顾,夫复何求?
也是曹昂命薄,却正撞见胡车儿,胡车儿一眼便看到了邹晨。邹晨是张济妻子,宛城侯张绣的婶娘,他自是见过,但深更半夜,只借得点点火光,却看不真切,只以为这人便是曹操,忙跨步追去。
但曹昂跨下匹马亦是名驹,胡车儿提着典韦的戟,哪里追得上,眼见追之不上,忙抽出典韦的大铁戟,用劲气力一甩投了出去,这一戟足有八百斤重,直直朝曹昂投了过去。曹昂只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情知不妙,但他怀中抱着邹晨,若自己躲闪,邹晨自是难逃厄运。犹豫间,一把利刃直冲破后胸,当胸穿过,幸好马快,距离颇远,曹昂身前又有护心镜护住前身,才未伤到邹晨。
想那铁戟本就不是凡物,曹昂受这般创伤,如何好受,只觉自己本体被穿透,血如泉涌,汩汩流下,真魂似要被铁戟吸进去一般,竟收之不住。曹昂猛吸了口气,护住心脉,借着烈马,硬冲出营去,向林子奔去。
不说曹昂带着邹晨奔林中逃去,这边曹操却也不好过。曹操被追的甚是慌张,正和邹晨玩至兴时,被乱军惊起,也不顾邹晨死活,便冲了出去。而追杀曹操的这批弓手又格外厉害,箭尖上均有古怪的符印,曹操不小心中了一箭,只觉浑身发寒,竟施展不了大法力,而自己跨下那匹凡马也中了三箭,但还好此马乃是大宛良驹,吃得了痛。
这批袭营者速度极快,曹操本部人马在全无防备下,被杀的大败,哪还顾得上曹操死活。只有曹操的亲卫拼死护着曹操,但随着这批弓手的射杀,曹操回头处只有曹安、曹民这两个侄子尚步行紧随自己。当然,曹操不会相信这两个人是为了保护自己,显然这两个小子完全是为了逃命,不遗余力跟定了自己,但这两个小子哪曾吃过这等苦,跟到此时,早已气喘吁吁。
在战场上,只要跟定统帅基本上就不会死,因为统帅根本不上战场,如果统帅面临危险的时候,那别的小兵估计也被杀的差不多了。曹安、曹民显然深通此理,累的呼赤带喘却跟紧了曹操。
正行间,忽然后边敌军骑兵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