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童子忙止住审荣道:
“你作死吗?惊了山中天将十个你也不够死,你信我,我保你无事。”
审荣见这紫衣童子年纪不大但道骨仙风,不像是作弄自己。但转念一想,此人莫不是我家大王的对头才好,否则反被他算计了,害了我家大王,眼珠一转道:
“多谢上仙指点,只是不知上仙是哪位?若救了我家大王,小的好如实禀报,也免我家大王欠了上仙的恩情。”
紫衣童子看审荣双瞳,便知审荣话虽说的虔诚,但显然是不信任自己,当即哈哈一笑摇身一变,顿时化作沮授模样出现在审荣面前,审荣不由惊道:
“原来是沮先生,想不到先生竟与我家大王出自同源!既如此,有先生之言,审荣不敢不信,一切全听先生吩咐。”
说完连连拜谢,沮授胡须一缕,早移仙步回身飘往仙山,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审荣抬头再看,哪里还有沮授的身影,正暗叹沮授道法高明时,只听沮授声音传过来:
“你且放心,只要按我说的办,审配定无大碍。”
审荣连忙又拜。沮授话虽如此,但审荣却没有看到此时沮授摇头苦笑的样子。身在局中,自己又何尝不是审配呢?出了迷局,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种种过往不过黄梁一梦,醒来方知自已只是那梦中人罢了,可笑自己还曾深迷其中不能自拔。
不说沮授感慨万千,却说审荣驾乌云回了邺城,只见审配正在城头亲自挥刀将辛毗的家人挨个放血,边砍边朝城下喊:
“辛毗小儿,我让你再猖狂,若非尔等,怎会让乱臣贼子得势。背主求荣的小人,当有此报!”
此时审配面目睁狞,双眼血红,说话间又杀了一个辛毗的家人,哪还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模样?辛毗见状跪在城下痛哭流涕,指着城上审配边哭边骂道:
“审配,你这畜生!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恶事,你……你天理不容,啊啊……痛煞我也!”
曹军将领连连劝阻,周围又有曹兵持盾护持,生怕城上乱箭射下来伤了辛毗。辛毗此时哪还在乎这些,身在人间,如何脱得了七情六欲呢?纵使菩萨也是觉而有情,又何况我辈俗人?曹将见状,无不悲愤,在城下连连喝骂:
“审配,够胆下城来一战!”
“杀人家小算什么本事!有胆下来!”
“审配小儿,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时间喝骂连连。
审配在城上呸一声破口骂道:
“你等不识忠奸,纵虎为猖,早晚有报!”
城上城下喝骂连连。
审荣见状慨叹不已连连摇头。
片刻,城上城下又起锋烟,城上军士向下放箭,曹军愤慨不已,朝城上冲杀。两军战战骂骂,直斗至天黑方罢。
当日审配把辛毗家小杀了个干干净净,自己也因旧伤复发下城休息。
当夜,审荣趁人不备密写了一封信拴在箭上,投下城去,早被巡夜的曹兵拾到。带头将校展信一看,上写:辛毗收。当下回转营帐交给了辛毗,辛毗展开信件,一看书信内容,不由咬牙切齿道:
“审配,看你还如何守城!真是报应啊报应!痛快!痛快!”
当夜执着信件急去见曹操,将审荣书信承上,曹操展信一览道:
“此人所言可信吗?”
辛毗狠狠点头道:
“丞相放心,某愿与项上人头担保!”
辛毗与审荣虽颇有关系,但不至这种境地,此时显然是因仇恨蒙了心智,故而全押在审荣身上。
曹操闻言知其正怒火添胸,纵使有失怕也不会影响战局,点了点头道:
“城内士兵既然如此忠心袁氏,哼!就让他们一起陪葬吧。”
此时许攸正好在曹操处,听曹操如此一说阴测测笑道:
“阿瞒,恐怕这次你不能屠城啦。”
曹操眉头一皱,道:
“此话怎讲?”
许攸嘿嘿一笑道:
“阿瞒可知道,袁熙妻子现下正在城中?”
曹操疑道:
“袁熙的妻子?她怎么了?”
许攸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道:
“我曾有缘与此女一见,此女非同寻常!旁人都不知其来历,不过某却碰巧知道些许,此人未曾投过胎,未曾转过世。”
曹操奇道:
“什么人能不曾投胎,不曾转世?”
许攸颓然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能看出此人不曾投胎转世,非是因为其它,只因此人半分地府的铜臭气都没有。阿瞒你有所不知,凡人转世轮回之时都是两手空空,转世之前都需向地府借投胎转世的银钱,这笔钱是万万省之不得的,故而除非前世修得好功德,捐得银钱,来世便可落个好家世;否则人出生之时就是欠地府债务,落不得好家世,更有甚者世世都难翻身。这便是那冥币之说。正因落了地府均需沾染这些杂物,故而无论是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