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再试试看。”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看路,继而我们俩再次往外走去。雨虽然停了,天仍然很暗,树影攒动,风声鹤唳。我俩神经已经变得很脆弱,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变得胆战心惊。然而,半个小时后,我俩顿在碑口前头,瞠目结舌。又转回来了!
“完了,遇上鬼打墙了。”张谦双眼红通通的,又惊又恐,“周瑜,这可是真的是鬼在作祟啊。”
我也懵了,这么诡异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大白天的,两个大活人走了大半天,竟然一直在原地打转。
真是什么奇葩的事情,都让我俩遇上了。张谦恨恨地咬着牙骂道:“真是一个鬼村啊,周瑜,现在惨了,我们出不去了。”
张谦哭丧着脸,加上连续的疲倦,让他脸色变得像霜打的茄子般难看。
张谦明显是垮了,我必须振作起来。
我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让自己拥有去战胜恐惧的力量。尽管这几天,各种诡异的事情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踵而来,一件接一件整得我狼狈不堪,但骨子里,我仍然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紧张的情绪会传染,我不能被张谦的紧张所带坏。我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大脑放松,慢慢想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
好一会儿,我想明白了,这才睁开眼来,问道:“张谦,还有烟吗?”
“有。”张谦不明所以地看着我,都什么时候了,还抽烟?
“你别担心,我爷爷是个道士,临终前教了我几手。对付鬼打墙这种小把戏,没什么问题。”我表情轻松地说着,顺手从张谦手里抽出一支烟来叼上,找了块石头坐下,吞云吐雾地抽了几口。
张谦见我信心十足,总算有了主心骨,便也放心地跟我一块抽烟。
抽了两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会不会吐烟圈?”
张谦撇了撇嘴,显得有些自卑和无奈,“不会。”
我鄙视地瞅了他一眼,得意地一笑,继而深吸一口浓烟,仰头吐出一个巨大的烟圈来,那模样潇洒自在,无比享受,看得张谦惊艳不已。
“怎么样?”
“牛!”张谦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发自内心地给我点赞道。
得到他的夸赞,我更来劲了,“来,我教你个更有意思的。”
说着我便给他做示范,边教他吐圈圈的要诀:“重重地吸一口烟,别吞进肚子,先含在嘴里。头仰起来,45度角向上,像吹口哨那样使嘴巴保持圆形。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挤压脸侧,挤上三到四下,像这样……”
一串连环小烟圈轻飘飘地从我嘴里飞出来,仍然是那样的洒脱自然。
张谦看得入神,也像模像样地学起来,可惜他天赋不够,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回去多练两天就学会了。”抽完烟,我起身道:“突然想尿尿,你要不要尿?”
“还真是有点憋不住了。”
我俩方便过后,张谦这才问起:“周瑜,你爷爷是个道士?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我淡然一笑,心知肚明地看着他:“你是怕我带你走不出去吧,这一次要是走不出去,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张谦虽然不知道我玩了什么手段,但见我如此信誓旦旦,也终于有了几分底气,当下跟着我再次往外走去。
半个小时后,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眼前豁然开朗,再也不是绕着那该死的岐云村打转了。
这下张谦喜笑颜开了,津津有味地看着我乐道:“周瑜,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啊,快告诉我,你怎么破的鬼打墙?”
“真要我说?”我挑了下眉毛,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你就别卖关子了。”
看他那迫不及待的模样,我叹了口气道:“那好,满足你的好奇心。”
“破解鬼打墙的关键在于那根烟,还有那泡尿。”这么说是有点粗俗,但事实就是如此。
张谦眉头深皱,“尿?不是说,只有童子尿才有用吗?我的肯定不是,那你的……?”张谦贼兮兮地看向我,露出一副男人们都懂的奸诈表情。
我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无比鄙视地瞪了他一眼:“你的脑袋,已经被封建迷信彻底腐朽化。什么童子尿,我告诉你吧,这叫科学。”
“所谓的鬼打墙,其实并不是鬼怪在作祟,而是一种自然生理现象。当人处在一种漆黑、陌生、复杂、偏僻的环境下,会在一个圈子里走不出去。这种现象首先是真实存在的,有很多人经历过。”
“真的假的?”张谦不信。
“这种现象,主要是基于人的生理构造产生的。当人蒙住眼睛,凭感觉走直线的时候,你走出来的,会是一个大大的圈。用专业的话说,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
看张谦将信将疑的样子,我知道以他那小小的脑容量,是很难想通这些的。
“你这话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