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瑞尔和艾德,达娅仔细一看,这不是不远处的安达的妻子苏菲吗!,苏菲是安娜的嫂子,长得干瘦干瘦的,有些黝黑,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和达尤沙那种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相比就看出是个日子清苦,操心过度的女人。
前些天法瑞尔路过她家时候安达因为在战场上受重伤,伤口溃烂发烧,法瑞尔已经用圣光术恢复系法术治好了,这种肉体上的伤病虽然对于医师来说很麻烦,但在牧师手中却是小病,最麻烦的却是一些黑暗气息的侵蚀。
等到了苏菲家的门口,法瑞尔老脸忽然蓦地一紧,顿时耷拉下眼皮,停在门口仰头看了看,苏菲忙问道“大师怎么了?是不是嫌我家穷,我一定会付足够的钱的。”
法瑞尔摇摇头,“女神在上,怜悯世人。”
他双手轻轻一托,手心一个金色的光点儿出现,悬浮在他头顶,这才走进去。
安达就仰面躺在木板床上,微张着嘴,嘴唇都是青色,他上身没有穿衣服,腹部的伤口明明已经结痂了,可却又一团黑气盘在伤口处,就像一个黑色的肉瘤,从伤口处伸出条条黑色的血丝,蔓延向全身,一直到脖子上,现在还在慢慢生长眼看就要爬上脸了,全身被黑色的血丝满布束缚好像一只百足蜘蛛的爪子将他抱了起来。
法瑞尔脸色凝重起来,“艾德,你们先出去。”
“为什么?”
“叫你出去就出去,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声音都别进来,快点。”
老牧师前所未有的严肃,苏菲达娅和达尤沙赶紧出去了,艾德却不愿意,“我留在这里帮你吧,你这把年纪可禁不住折腾。”他看看安达的样子,小心问道,“是不是黑暗生物?”
法瑞尔点点头,回身将他推出房门。“你留在这里我可没工夫管你,万一你被黑暗恶灵附身更难缠,滚滚。”
他连打带骂地将艾德推搡出去,然后嘭的一声关紧了房门,从里面反锁了。
艾德担忧地看了一眼,不过他也知道法瑞尔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还是有些本事的,尤其对女神的信仰虔诚,一身圣光力量颇为纯净。
他垂头坐在门外。
忽然闻到面前一阵淡淡香气,抬头一看,达尤沙有些扭捏,“你,你也不用担心了,大师会治好安达大哥的。”她以为艾德是担心法瑞尔治不好安达的病,艾德对她一笑。
达尤沙眼睛垂下左右瞄了瞄,忽然问道,“苏菲姐姐,安娜呢?”
苏菲正在焦急地走来走去,一听她问起妹妹来,顿时脸色一沉,黑瘦的皮肤像是涂上一层墨一样,
“她?,这个丫头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整天魂不守舍的,自从那天从三皇子殿下晚宴上回来就丢了魂儿一样,这几天一直一个人闷在自己房里!”
艾德一听眉头一挑,“哦?”他看看达尤沙,发现达尤沙也正看着他,两个人心中不知想些什么,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一丝无奈。
苏菲忽然啊的一声,一拍手,有些惊惧地说道,“是不是安娜她被什么邪恶的东西侵犯了?等一下大师治好了安达后,一定让他给安娜看看。”
想到自己赤贫的家庭,年幼的孩子,一个病重的丈夫和精神恍惚的妹妹,顿时觉得这生活也没什么希望了,她开始抹起眼泪来,
“也不知道我们一家做了什么恶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难道是我们祈祷的声音不够虔诚吗?难道我们对女神的信仰还不够坚定吗?”
艾德心想女神要是能顾及到每一个人的苦难,那她就不是女神而是父神了。为什么古时候那么多人去信奉邪神,魔神,还不是因为女神的光辉太难降临,而邪神总是有求必应,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心善的达娅见不得别人哭泣,忙连声安慰着苏菲。
艾德忽然问道,“安达大哥是怎么染上这个病的?”
一提起这个苏菲眼圈儿就是一红,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之前的病还没好,这又染上新的顽疾了,然后说起了安达得病的经过。
原来今天早些时候,鼠区的一个老乞丐得了病死在街头了,鼠区都是一些吃过这顿没有下顿的主儿,谁有闲工夫去管一个病死的老乞丐。
老乞丐挺尸街头,加上天热,苍蝇臭虫嗡嗡乱飞,都快腐烂了,安达实在看不过去,他在前线见过最多的就是死人,一场大战下来死去的战友往往来不及掩埋就被野兽吞吃撕咬,现在一看到无人收尸的老乞丐就不由想起了战友。加上尸体放在这早晚得腐烂,到时候闹起瘟疫来不知要死多少人。
他善心一发就用草席卷了他的尸体,然后一个人背着老乞丐的尸身去了鼠区外面不远的一处乱坟岗,等他将老乞丐草草掩埋之后,回到家就觉得精神有些恍惚,总是看到幻想,还说有人在对他耳朵吹冷气,没到下午就昏了过去。
听她这么一说,旁边的达尤沙和达娅都脸色一变,露出恐惧的神色来,艾德也暗暗思衬,城外的那处乱坟岗是一处洼地,就在鼠区外面,平时下雨鼠区的脏水和城外的雨水都会那里那里即使大晴天也是雾气笼罩,蝇虫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