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木吒自舍了观音,满脑子皆是李靖哪吒惨死之状,不由恨得气血上涌。他自知万万不是郑家山的对手,便就打定主意,也要杀掉这妖圣的亲近之人。
幸亏还在南海之时听到观音说过郑家山的来历,知道他昔日曾在西梁女国称王,于是折转身子往西,寻着西梁女国而去。
然而他本就不认得路,不知不觉间偏了方向,待落下云头,已然到了解阳山地界。他思量着寻个人来问路,谁知这山上山下渺无人烟,正待纵上云头,忽见两个身着戎装的人从山下骑马而来。
“李姐姐,还有多远啊?”
“吵闹什么,这不就快到了嘛!”
“再不到的话,我可要回去了。”
“是吗?你若是知道这落胎泉是给谁求的,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回去!”
“不过是哪个达官贵人罢了,妹妹我不知道,难道姐姐你就知道?”
“这个是自然。”那李姓女子见四下无人,有意要卖弄资格,咳了一声道:“这里没有别人,说与你听也无妨,这落胎泉啊,是给咱们太尉大人的。”
“什么?!”
“嘘!”李姓女子连忙比了个手势,“刘丫头,别总是一惊一乍的!”
刘姓女子拍了拍胸口道:“姐姐,你的意思是说,太尉她喝了子母河水?要生娃娃了?”
“要是那样还用得着咱们千里迢迢跑这一趟吗!她没在迎阳馆的照胎泉照出双影,因此便要将胎气打掉。还有,理一理你的衣服,咱们马上就要到了。”
“原来如此。”刘姓女子点了点头,将衣服从头到脚理了一遍,说道:“说来也是奇怪,自我懂事起便就见过陛下和太尉,十年过去,两人好似全然没有变化一般。”
“那是当然,她两位自幼修持,再加上先王郑……”李姓女子说了一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指了指刘姓女子道:“算了,你是劫难之后才出生的,说了你也不知道。腰带扎好一点,把咱们金吾卫的刻纹露出来。”
“什么嘛!每次一提到先王,你们一个个就都是讳莫如深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刘姓女子提了一口气,将腰带往上拉了拉。
然而任凭刘姓女子如何问,李姓女子始终不再说话。两人向上骑了一阵,不一会便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郑……,哼,必定就是郑家山了!”木吒从山石之后跳了出来,看了看那两个女子去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
转过两道山梁,李刘两人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地——聚仙庵。两人将马上的花红表礼、洋酒果盘整理齐备,这才走到庵门。李姓女子扣了扣门,高声喊道:“请问如意大仙在吗?”
她思量这聚仙庵庭院深远,于是这一声足足用了六分力气。然而声音传得很远,庵门里却无半点动静。
“姐姐……”
两人对视了一眼,只道那如意真仙可能还未听见,于是又喊了一声。可是未及她声音落地,庵门却是忽然开了一条缝。
“进去看看。”
两人本就是行伍之人,行事向来不拘小节,于是高喊一声:“西梁女国李玉、刘佩求见如意真仙。”话音未落,人已进得庵中。
待入得院中,两人这才发现,这聚仙庵并不是很大。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三进三间的正厅,左侧是菜园花地,右侧是修了一个亭台。
两人四处望了望,院子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半个人影。于是又往里走了一段,山石一侧,果见一个水井。
刘佩三两步跑到井边,提着水桶就要去打水。李玉赶紧将她拦住,摇了摇头道:“这如意真仙法力广大,若是不问自取,得罪了他,必定会惹出祸来。”
“可是这庵里根本没有人…….”
刘佩还待再说,那水井里忽然咕咕嘟嘟地冒出一团气泡。两人伸头去看,忽然被一团蒸腾的热气迷住了眼睛。
“这水汽好烫!”
两人的眼睛被那水汽迷住,立即烫得眼睛通红,足过了好半晌才勉强重新睁开眼睛。经此变故,李玉也不去管那如意真仙了,正要招呼刘佩打水之时,正厅中忽然跑出一个全身血污的道童。
“救命啊!”
那道童见了李玉两人,立即紧跑两步,朝两人奔了过来。李玉两人一怔,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道观之中忽然又有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男人追了出来。他手中握着如意钩,身上穿着素白道袍,依稀可见是个道人。
道童一见那道人,吓得“啊”的一声扑倒在地,一边拼命往前爬,一边喊道:“师傅,不要杀我,不要……”
“如意真仙?!”
李玉两人一听之下,立即大吃一惊,见那如意真仙就要钩中地上的道童,赶紧抽出腰间横刀上前去挡。
如意真仙毕竟是个得到的全真,也识得微末法力,虽远远不及孙悟空,但是也不是李玉两人所能抵挡的。
当此之时,两人手中横刀才架了出去,便就直接被如意真仙双钩打退。那如意真仙大疯也似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