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普贤对望了一眼,见观音已然冲了出去,然后齐齐飞纵上前,屈指一弹,朝郑家山眉心点去。
郑家山心中想着还要去找乌巢禅师询问黄雀之事,当即挣扎着站起身来,双臂一振,陡然就有一双漆黑的孔雀翅膀露了出来。
然而他正要再行恢复黑孔雀本体之时,观音却是虚点两步抢至近前——她虽未见郑家山的黑孔雀本体,但是万寿山一战实在给她留下极大的震撼。所以她不等郑家山变身,手中杨柳已然扫到了郑家山的脖颈。
这一下来得又快又急,郑家山根本避无可避,脖颈登时被那杨柳死死缠住。与此同时,观音猛地一扯,郑家山登时闭住了气,正待挣扎之时,文殊普贤已然到了近前。随着两人的手指如钢钉般点在郑家山的眉心,郑家山瞬间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存于其中的意识瞬间被打散。
就在四人的面前,郑家山的后脑猛地爆出两股血柱,他的双眼渐渐涣散,身子亦如一团烂泥般软了下来。
他那后脑处喷射而出的血不偏不倚,正溅在真武大帝的脸上,真武大帝吓得“啊”的一声后退两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当下双手并用,赶紧将脸上的血擦掉。
观音见郑家山倒地,心中仍是不放下心。但见她手中一团白光闪动,作势就要将郑家山的头颅砍下来。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真武大帝仿佛中邪一般猛地一跃而起,手中皂角旗瞬间飞出,竟是直接将观音这一击挡了下来。
观音一愣,恨恨地瞪着真武道:“帝君,你不遵约定,是想逼我三人动手吗!”
真武手一挥,收了皂角旗,退了一步道:“你若是杀了他,又如何向如来佛祖交代。”文殊普贤听他如此说,也阻拦道:“是了,咱们还得留着他去见佛祖。”
观音点了点头,这才缓缓将手收了回来。真武三人见她收手,也自松了口气。但是就在此时,观音双眼一眯,手中光芒更胜,心头一怒,再次劈了下去。
几人猝不及防,一时间皆是瞪大了眼睛。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头顶白光陡然一闪,整个漏斗忽然翻转起来,观音身子不稳,这一击歪了一半,一下切在了郑家山的肩头。
当此之时,随着一阵轰轰隆隆之声响彻不断,整个地底都在不停地震颤。白光摇曳之中,观音四人各自运转法力稳住身子,只有郑家山一人躺在血泊之中。
观音见势不妙,高声喊道:“这地方快要塌了,快想办法出去!”
文殊道:“上方皆被堵死,又有那白光照着,根本难以出去!”他说了一句,忽然只觉身子一松,原本加在身上的炽热的压迫竟是瞬间消失无形。
“这……”普贤等显然也注意到这个变化,当下喜道:“快,快,合我三人之力,必然能冲出去!观音菩萨,劳烦你带着那郑家山。”
“他……”
观音正想应允,抬头见一块巨石落了下来。她随手震碎石块,见情势越来越糟,三人出去已经是千难万难,若是再带着郑家山,只怕根本出不去。
“他已是个死人,再带他作甚,快走!”
“可是……”文殊普贤相视一眼,面露难色道:“佛祖那里如何交代?”
“若再迟疑,我们三个必然先交代在此,性命都没了,还谈其他的又有何用!”
文殊普贤哑然无语,齐齐站在观音身后,三人同时放出法力,就欲从漏斗中冲到地外。正要走时,真武大帝忽然叫道:“这里位置极深,且让我祝你们一臂之力!”
谁知他才要上前,忽然觉一滴水滴铺面射来,定睛看时,发现那正是观音的玉净瓶中之水。
他赶紧闪身躲开,正要去骂时,观音三人已然冲到了漏斗上方。眼见三人就要破土而出,忽然只听“嗡”地一声闷响,众人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之时,原本吊在头顶的白光中却是陡然闪出一个人来。
这人不仅皮肤雪白,就连头发和眉毛亦如白雪一般,上身赤裸,下身裹着一件赤红色的胡服,赤着两只脚,瞪着眼睛望着地上的郑家山。
此人虽是奇怪,但是随着上方巨石接连不断地落下,观音几人也无暇再去看他,只将周身乏力运转,急急往上遁去。
然而三人才飞出一步,就听得下方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给我下来!”观音三人不及反应,登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了回来。
观音三人心中一凛,后背不由为之发紧。观音轻声道:“我是南海观世音菩萨,不知尊驾……啊!”
她才说了一半,对面那人陡然一挥手,立即就有一股阴风将观音摔在地上。其余三人吓了一跳,赶紧退了两步,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山石落下,不过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人。只见他缓缓弯下腰,将生死不知的郑家山抱了起来。
观音见了他的动作,登时心中一惊,暗叫一声不好,当下也不顾不上招呼文殊普贤,身子一动,径直往上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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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阳山山顶,吴刚和长生大帝斗了多时,却也难分胜负。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