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宴已经行将结束,有不少沈步月没怎么顾得上的小角色已经纷纷过来告辞,虽然只是小角色,但毕竟来者是客,因此沈步月同装醉的楚云深又忙活了一阵儿,等到回过神来大堂上已经没剩多少人,其中最显眼的便是气冲冲的瞪着眼等着他们的越王夫妇。
沈步月与楚云深对视一眼,交换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沈步月立马换下迎宾的笑,带上一脸担忧走向越王妃:“皇叔还是没有找到绮琴吗?这可怎么办?”说罢转头向楚云深道:“王爷可有好好盘问离府的人,可曾发现什么?”
楚云深勉强睁着眼睛慢悠悠的晃过来,象征性的对着两位行了行礼,浑身酒气的模糊道:“早就已经交代下去了,若是有消息早就来回禀了,怕是一直没有看到人影。”
越王妃急的脸色都有些变了,看着沈步月欲言又止,看得出来已经酝酿好了要说的狠话了,沈步月只做不知,满面担忧的在一旁劝慰些没用的话,只等着越王和越王妃的下一步动作。
顺便给绮琴小郡主拖延点时间。
“我本不想如此,”越王妃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旁边的越王没有一点反应,看来是两个人早已经商量好了,由越王妃来发难。
沈步月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但是人是在长乐公主府没得,又听人说带走绮琴的人像是公主府上的人,公主……”
“放心,我必然会给王妃一个交代。”还没等越王妃把狠话说完,沈步月连忙满脸诚意的拍了拍胸脯保证了,回头朝着楚云深道:“王爷可听清了?还不赶紧派人去找那个谁?那人我没有见过,会不会是王爷那边带来的人?”
楚云深装傻装的炉火纯青:“本王从晋国带来的人只有几个侍卫,听王妃,……嗯,听说也不是侍卫打扮的人,怎么会是本王带来的?”
沈步月露出些不耐烦的神色来,冲着楚云深没什么好声气的道:“不是我带来的亦不是齐王带来的,人家怎么会说是我公主府上的人?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楚云深仗着酒气脾气来的也快,皱着眉头道:“齐王府和长乐公主府林林总总加起来也该有百十号人了。只说是个男人该怎么找?公主未免有些太无理取闹了,难道公主便能记得清楚自己的侍人里头有几个是男的?”
眼见着再说下去小两口就要在外人跟前打一架了。越王妃再怎么担心女儿也担不起让新婚夫妻反目的罪,更何况还是今天自己刚刚祝贺过“百年好合”的,因此赶忙上去拉住沈步月,低声劝道:“公主莫要心急,与王爷伤了和气,总不会是歹人掳走了绮琴,否则此时早该有动静了。王府这么多人怎么能一一数的过来?”
说完自己也有些楞。明明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就演变成了自己来劝架劝和的了?
沈步月气呼呼的看一眼楚云深,赌气的背过身去,拉着越王妃道:“王妃不要着急,这么短的时间定然人还没有走远,我派人到附近去……”
“母妃。”
一个弱弱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插了进来,沈步月回过眼来,没第一时间看向向他们跑过来的沈晴月,而是看了另一边的屋檐上容易隐蔽的地方,果真见到穿着打扮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萧珩,后者正耸耸肩膀,做出一副无奈样子来看着自己。
不动声色的瞟过去,没有多做反应,待看到沈晴月扑进母妃怀里呜咽,越王越王妃一脸紧张的查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沈步月也知道今天这戏该演到头了,于是自觉地向楚云深那边走了两步,却又想起自己……好像刚刚还装模作样的跟楚云深吵了架?
不过管他呢,总归是新婚夫妻,哪里能记那么长时间的仇。
沈步月不管不顾的站到楚云深身边,互相交换眼神等着一家三口互相安慰完,都猜不会太长时间,果真母女俩体己话还没说几句越王便皱着眉头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也对也对,”越王妃依依不舍的松开自己宝贝女儿的手,又万分小心的给沈晴月擦了擦脸上不多的泪,自己也整理一下妆容,抬头对着沈步月笑道:“定然是绮琴这孩子贪玩,跑出去就不见人影,我们也有些担心太过,让长乐公主受惊了吧?”
“比起我来,自然是越王越王妃心里更着急。”
沈步月礼貌回一句。
“绮琴,绮琴错了。”沈晴月抬起一张哭花的小脸,梨花带雨的样子果真是我见犹怜,她有些犹豫的咬着下唇,看着越王越王妃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但是转向沈步月的时候却忽然变了副脸色。
“长乐姐姐。”沈晴月往前走了一步,越王妃便已经皱起了眉头来:“绮琴,你要做什么?今日你长乐姐姐已经很累了,莫要再去闹她,快些跟母妃回府了。”
“我知道,”沈晴月回头看了越王与越王妃一眼,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口中道:“我只是想跟长乐姐姐说几句话,不会太长时间的。”
“绮琴——”越王妃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已经有些警告的意味,可沈晴月还是走到了沈步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