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豁口之下,枭云瀑外围。
天空飘起的碎雪,像是抛洒的樱花,编织着一场柔美而暗含暴戾的舞蹈。
一道高大的赤影,朝着枭云瀑走来。背后一双黑色油布伞般破碎的翅膀,在风里暗暗作响,却并未颤动。
此人是裂空烬。
“天极域……”低低的呢喃,消失在风里。
暗红的瞳孔里,游动着一丝丝黑色细长的蠕虫。挥动双翅,眺向远处如黑洞般的豁口。一股戾气,钻出眼眶,光线有着实体的黑色。“哼……”喉咙滚动,一声低低的哀鸣。翅膀内侧的一片赤红表面,徒然出现一条条黑色如血管般的黑色纹路。然后爆发出的光线,缠绕在身体上,像一条黑色的绳索围住。
“难道……”四肢百骸里传来一阵阵剧痛,像骨骼要冲破肉体。
“哼啊……”面朝天空一声狂吼,的面容开始扭曲。手捂着嘴巴,血液沿着他的指间滴落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被巨石打中,狠狠的撞在一棵巨树上。巨树被撞断,轰然一声倒落地面。
“勿用……住手啊……”痛得爬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此刻,灵兽勿用的意识在撞击着他的意识,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的神智。似乎是想一口吞下的意识,由它来主导意识和支配这个身体。
飘散的雪,在靠近周身时融为烟雾。开始撕心裂肺的惨叫。“住手,勿用!”即使如此,勿用没有停下对意识的攻击,反而是暴雨狂风。身体,开始以缓慢的速度增长,赤红的肌肉更加壮硕。皮肤上紧紧贴着的,如铁甲一样的东西也变得尖利起来。
“澎——”意识里一股骇浪吞噬而来的恐惧,将掩埋。在感觉到勿用的意识正在融合自己的意识时,恐惧如蚂蚁爬满心头。他很清楚一旦融合的话,自己将会真正变成一个怪物,咬紧牙关拼命的喊着:“我不甘心!”
“啊……嗯啊啊啊……”整个上空都是即将失去人性愤怒、痛苦、癫狂的惨嚎。树林中的鸟兽在听到哀嚎之后都朝着相反的方向背离而去,它们闻到了死亡的气味,那种近在咫尺的惊悚。
啊——啊——啊——
一声沉沉如雷鸣,的嘶吼声戛然而止。他从地上爬起来,面朝天空又再次嘶吼一声,这次的吼声像是一只真正的野兽发出来的一样,充满了野性的暴戾。的手上突然出现一般燃烧着火焰的赤色巨剑,剑尖抵在地面上,向前迈开脚步。
地面上,划出一道深长的痕迹,隐隐的还有着焦土气味。
此时的他,不再是裂空烬,也不再是勿用,而是一个难以言状的怪物。像一只脱缰的野兽,不急不缓地朝着枭云瀑靠近。
边走,边发出失去神智般癫狂的嘶吼,像是处在边缘上,最后的呐喊。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变成一只怪物。
枭云瀑。
耳畔,已经隐隐能听到瀑流声了。风雪,没有要停的迹象。
冷风拂袖,旌姒和未凰的长袍里灌满了风,两人的身影在一片空旷的平地上出现。从高处看,像是两个舞者。一道破风,接着又一道,两道白色的身影,如翩翩雪花而组成一样,显影在视野里。裙摆飘扬,犹如天使挥动着白色的羽翼。
空气里,笼罩着一层动荡的杀气。
“原来还不止一个羔羊啊!”姽婳的眸光温婉流转,手扶着被风吹起的裙摆。
旌姒轻轻地抬起手,抚摸着自己束长的长发。“你算什么东西,敢挡我的路。”
“好一个无量神爵,口气倒是不小!”琹姬走到姽婳左边,面容上席卷着森然的寒气,目光如刃,压迫而至。
未凰轻蔑一笑,冷冷看着琹姬和姽婳。“两位姑娘如果不阻拦我们,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但是真要阻拦的话,我怕我会错手杀了你们。”
“就凭你一个八灵神司,信口开河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姽婳绽露出如画卷般的笑容,撩了撩耳边的发丝,漫不经心。
“你们到底是谁?”未凰冷冷哼了一声,直接问着。一旁的旌姒,像是在回想着什么,她在想:这两个少女,会不会是隐秘的监视者,神夺?
琹姬一声冷嘲,面容上寒霜覆盖,冰冷得话语像是在审判。“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还问?”
杀气,如风四散。就在鼻息间,动荡不停。
姽婳莞尔,接过几片飘下的雪,然后把它吹散。“就让这场大雪,飘洒得更有意义吧。红与白,血与雪,一定能勾勒出一副很美的画面。”
几片雪花沾着在琹姬的发隙上,冰冷得话语,仿佛使周围的温度都在极具下降。“天极域,不是谁都可以踏进的。”
旌姒的面容下沉淀着一股冰寒之意,尖锐的目光如匕首,像是要把整个空间都冰冻。“无论你们是谁,今天谁也别想拦我们。未凰,杀了他们。”
未凰以指为剑,剑指轻轻点在额头上,指缝下,是一抹乱麻的杀意笑容。
“唪——唪——”
以肉眼无法辨析的速度,动荡的空间里闪现出一道剑光,化为一柄拉长的蓝色剑影,刺向琹姬和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