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极之战前。
三弦山巅,弥望石上。
琹姬站在偌大的弥望石上,长发飘舞,裙摆飞扬,像极了一朵盛开在石缝里的净世之花。双眸里灵动着点点湿气,望着那两棵巨大无比的神树,悲伤如同天空飘散的风雪一样,肆虐在她姣好的脸上。
远处迷蒙的风雪里,飞来几只黑色的鸟,体形比银靥鸟稍大些,看起来像乌鸦。这种鸟穿梭在风里,舞在雪中,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彷如是一种绝望的呼喊。越来越靠近,越来越悲凉……琹姬听出了呼喊深处的疼痛,犹如愤世的呐喊。
就在这一秒,黑色鸟同时撞死在弥望石上,流出黑色的血液,染满整块弥望石,使得弥望石的颜色由白转黑。黑色的血液,生长出几株黑白相融的花朵。弥望之花,弥望而开,黑白如莲。
“弥望石开花了……”琹姬的瞳孔里,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恐惧如同深渊。花瓣上游弋着一条金色的纹路,像是皮肤下的毛细血管,透着一抹并不明显的光泽。
石头边上,散落着鸟的尸体,被花的茎藤掩埋,似乎成了弥望之花最好的养料。空气里,是刺耳的风啸声,一圈一卷的此起彼伏着。
银铃的笑声,柔进风里,听起来还是那么的舒畅。“千渡弥望,一息逢时。新任的神夺,竟然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悲伤公主。”姽婳的言语中,夹着一抹戏谑与冷嘲。
“你是谁……”琹姬收敛情绪,面对着突然出现的姽婳,像是猜到了什么。
姽婳手玩弄着垂在胸前的发丝,脸上挂着月牙弧度。“竟然都已经猜到了,何必多此一问呢?我叫姽婳,现在暂时是你的老师。”
“神夺,姽婳!”琹姬呢喃着面前少女的名字。
姽婳的眼波中,流转着金黄色的光线,美丽而深邃。“神夺琹姬,命运已然注定,年轮里的悲伤,改变不了一切。从今往后,你的人生将会更具意义,因为你我,也都是命择之人。”
琹姬迷蒙的瞳孔里,是沉沉的氤氲,现实世界模糊在她的眼球上。姽婳转过身,裙摆飘扬,如蝴蝶的羽翼一样迷离。
暗族,慑魂道洞穴深处。
熏风酥软,幽絮的眼神宛如一泓柔水,肌肉线条如同此时的日珥一样,一丝不挂的显露出来。线条上,闪烁着金色的光,将壮硕的曲线宛若天神的金身。幽絮看着日珥穿好衣服,于是取过衣服,将她玲珑的身躯包裹,脸上还残留着羞涩的红晕。
内心的朦胧,久久未消。
日珥转过身来,抚摸幽絮光滑如镜的脸颊,亲吻她如皓月般洁白的额头,对她说:“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跟在我身后。”
幽絮眨动如花朵般莹润润的眼睛,翻了翻白眼,娇嗔的说:“口气倒是不小,我可是堂堂的一灵无量神司啊!”
心中,流淌着一渠暖洋,来自日珥笃定的话语。
日珥的眸光里,掠过一抹黯然。他轻笑着,像是一种安慰。“不,你已经不是了!”
幽絮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在日珥认真的目光里,眉头紧锁成一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都认为我死了?”
日珥的瞳孔如白银,完美的脸上是浮动的光点,他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强调。“不是,现在的一灵无量神司不再是你了,而是之前的九灵神司,犍尘。”
幽絮初时不觉,一转念脸色陡变,眼中的疑惑如同金漆涂抹。“你说什么……那现在的九灵神司是谁?”
水晶墙壁折射的光,把幽絮和日珥的身躯包裹。
“不知道……”日珥回答,瞳孔里一片迷蒙。
幽絮微微一滞,瞳孔深处,有着冰寒彻骨的杀意一丝丝的涌出来,然后又骤然消失。“没可能啊,为什么犍尘呢?”
“这就要去问无量神树了。”
“算了,不想再陷入这些复杂的纠葛里了。”深深吐出一口沉气,幽絮靠近日珥,双手搂住日珥坚实的腰。鼻息里,满是日珥身上的味道。幽絮问日珥:“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你知道嘛,当年你是那么狠心,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怀中死去……”
泪水沾湿着日珥的上衣,幽絮的声线在抽泣中卡带。
日珥的手,划过幽絮脸上的泪痕,轻轻擦拭着泪水。看着幽絮难过的面容,笑容倾斜,如雨后彩虹。他说:“原谅我曾经的自私,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天界……”幽絮泪光依然闪烁,疑惑重重。
日珥的手指轻轻划过幽絮精细如柳叶的眉毛,轻抬眼皮说:“我来完成我的任务……你体内的迷津观想法,我已经摘除了。”
“你怎么知道这东西的?”幽絮追问。
幽絮体会到,日珥有了一种潜移默化的不同寻常,不能同日而语。
“接下来,你就会知道了。走吧,带你去看看一些东西。”日珥简略的回答,但却是什么都没说。
“去哪里?”
日珥转了身,走出水晶居室,幽絮迟疑了一下,然后跟在后面。前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