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极海域,深渊海底。
星恒和裂空烬,是通过裂空烬恐怖的流穿透到海底的。可即使是这样,两人花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
四周是骤聚的流,两人通过释放体内的流来排除水压的威胁。起初,他们看见海底底面有一处散发着极为刺眼的红光,直到红光离他们只有三尺的距离时,才发现是一个洞口。洞口呈现一片红色,彷如洞口壁面下流动鲜红血液。
惊奇的是,洞口处没有充斥海水,像是被被一股强大的引力,将海水排在外面。裂空烬和星恒相视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走进去才走了几米远,耳边传来一阵浑厚的心跳声,频率起伏稳定。星恒听到这种心跳声的时候,心里狂喜。他果然没有猜错,迷徒的心脏的确是藏在最为隐蔽的地方。裂空烬平静的脸上,略微有了颜色。
墙壁上的石头嶙峋不整,但红色的纹路清晰可见。两人越往深处走,心跳声就越大,鼓膜都微微震颤。
突然,一股排山倒海式的流迎面袭来。裂空烬和星恒才刚有所察觉,便被一股巨大的推力向后飞去。而且,这股力量缠绕在身体上,有一种要碾碎内脏的压强。红色的洞口离他们的视线越来越远,洞口内一束束红色的极光犹如流星飞泻朝两人袭来。
“哗——”低沉厚重,是穿破水压的声音。
眼看无数的红色极光朝他们飞射过来,星恒和裂空烬本能的想释放出流进行防护。可两人骤然发现,身体无法动态,就连体内的流都凝固了一样无法运转。极光犹如一把把红色利剑,刺破他们的皮肤,穿透他们的身体。
两人的身影,却依然如鱼雷一般飞射倒退,朝着海面倒飞着,留下两条长长的血线。星恒和裂空烬感受着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身体还是无法动弹。
“嗖——”如万弩同发,连绝不停,重音相叠。
“砰——”骇浪炸开的巨响,打破平静的海域,海面上周旋的飞鸟吓得惊慌飞逃。
星恒和裂空烬被冲上半空,下方是无数飞射不停的红色极光,反应慢的飞鸟当场毙命,从高空落下。自冲出海面的那一刻,星恒惊觉体内的流可流动运转了,旋即释放防护罩。当他看向裂空烬的时候,猛然发现裂开下方旋聚起一条红色的龙卷风,飞射而出的红色极光全部被吸了进去。刚开始,星恒以为是裂空烬施展的手段,但他赫然发现连裂空烬也被裹了进去。
奇怪的是,红色龙卷风正一点一点往海面漩涡的涡眼里下陷。此时,星恒已经完全看不到裂空烬的身影了。仅一会儿,漩涡停了,龙卷风消失了,裂空烬也不见了。星恒正疑惑之际,一股滔天骇浪再次破水而起,生生撞在他身上。
来不及防御,星恒犹如断线的风筝,在天空中划出一个弧线,掉落在海岬上。一时间,失去了意识。
眼下,是一片坍圮的废墟。
夜涧回到南山谷,望着面前破败的竹屋和裂开的地面,没有看见茉澜的尸体。他在破碎的竹屋旁,发现了块凸起的土地。凸起的泥土前方,竖着两块木碑,但上面没有字。冷风拂袖,一股悲凉涌上心头,夜涧黯然的低下了头。
“对不起,茉澜……”
艳丽的花凋零了,但风曾经亲吻过它。这天晚上,夜涧没有离开南山谷,而是坐在远处的一座山石上,凝望那拔地而起的巨大轮廓,被十二宫主称之为“父亲”的神树。他记得,茉澜对他说的那句话,你是我生命中最想融化的磐石……
夜涧拿起旁边的一壶酒,一饮而尽。
竖日,一条条起伏的光线,照着夜涧脸上分明的棱角。
夜涧微醺的睁开眼睛,原来他在青石上睡了一宿。他坐在起来,看向远方那条蜿蜒曲转的河流,脑子里是茉澜死去的画面。
此时此刻,夜涧的心里百感交集。无名对他说自己是三大限的关键,命运让他从天极辗转两极,又再次回到天极。经历力量这一切,却总有一种仅仅只是命运的开端之感。还有,直到现在索冗依然杳无音讯。“一切如此错综复杂,索冗,我真的能改变整个格局吗……”夜涧嗅着风,呢喃自语。
他走下青石,朝着巨木之森走去。“也不知琹姬和唯瞳现在怎么样了。”
云弛王城,风满楼。
自天弭炽和影澈逃离后,天干王擎空也遁逃了。妖千极、海妖、浮生练和唯瞳四人聚到一起,来到了云弛王城。
妖千极四人来到风满楼的时候,除了店里小二和掌柜外,客栈里就只有一个人。他们被掌柜拦在门外,凑到妖千极的耳朵旁,生怕是惊扰正在微酌品酒的人,压低声音对他说:“这位朋友,今天我们只招待一位客人,您上其他家去吧!”
妖千极眉尖微蹙,一旁的浮生练、唯瞳、海妖都皱起了。一道白色的微光从浮生练的脸上闪过,他睥睨的了一眼坐在里面的人。“好大的气场,难道这家店是专为他开的不成。”浮生练没有理会店掌柜,全然不顾地走进去,坐在穿着一袭华贵荣袍的人对面。
“让他们进来吧!”里面留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