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弛的上空,绽出密集剑网,如乌云直罩,密不透光。万剑齐发,只在一念。
冷峻的眉眼,凌厉的剑光,无名作序稳蓄一剑。
“好个无名,那我们就以这剑式作序!”剑弛说。
无名作序眉眼一挑,泰然沉着,并未言语。他在等,等剑弛密集的剑雨,然后一剑破万剑。剑弛将剑指移到脸前,随后一挥而下。无数剑刃飞入高空,接着俯冲而下。犹如天空突然下起暴雨,剑眩目光华,刺眼如针。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破?”剑弛冷然一喝,万剑如雨坠。
嗖嗖——
琉璃剑芒闪耀而下,眼看万剑穿云之势。无名作序脸上并未有所动容,依旧镇定自若,手上剑指暴雨般的万剑。无名剑指之处,剑弛的剑雨发出“叮叮——铛铛!”的碰撞声,断裂下落。
无数凝望着阁楼顶上的交锋,御剑出神入化,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而且这两人手中并无真剑,而是以气以风化剑,可以看得出两人的源力属性都是风源之象。因为剑气弥漫,不少人被割伤纷纷躲开,站在不远处观看。
无名的剑上,散发出的蓝色光芒愈发耀眼。剑弛的剑雨攻势,也没有停下的迹象。两人势均力敌,表面上看来不相伯仲。可下一霎发生的一幕,分出了高下。只见无名作序沉声一喝,念道:“破!”
剑弛摧枯拉朽的攻势被无名一剑化解,周围无数的瓦片碎裂,发出密集的“嘡啷”声响。剑弛抽回手,收起剑。“无名你果真万中无一,但这仅仅只是第一剑的较量。虽说你有十剑,而我只有六剑,但鹿死谁手,一切还不可妄下定论。”
“没想到你的第一剑,便是万剑之势。可以说,除了我之外,你是我见过的最会用风源之剑的人。”无名不吝赞美,对于剑弛所施展的风源剑道,的确令人为之敬佩。
“你又何尝不是呢,真没想到迷徒和孤鸢竟然能制造如此宏大的世界观。像你这样的人,在昆仑也是独树一帜的。”
“‘昆仑’?”无名一向心思细腻,“昆仑”一词,他从未听说过,好奇心油然而生。
“接我第二剑吧!”剑弛并未在这上面多做解释,而是运转体内的流,直接释放出第二剑。
“六脉剑气:第二脉,剑不动!”话音甫落,无名心神一凝,发现他的四周出现无数把巨大的剑。出奇的是,这些剑静若止水,悄无声息,纹丝不动。“所谓剑不动,非不动,在乎一个变字。无名,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能接我几剑。”
一把剑率先朝无名作序攻过来。无名一个闪退,另一把剑接踵而至。无名静则被攻,动则被齐攻。静动皆不宜,他索性让这些剑一同攻击,但剑变化的极快。有时候甚至无法捉摸剑路的走向。
剑弛看着无名左闪右避,敏锐地控制着剑路的走向。“无名,如果你仍然如此,你的败局已定。”剑弛话音才落下,猛然发现无名已经没有和不动剑周旋了,而是朝着他刺来。无名欲想剑刺剑弛的眉心,怎料刺中的刹那,剑弛的身影如虚消散。“遭了,是假身!”无名反应过来时,剑弛的手指已经抵在无名的脊椎上。
此时此刻,无名无法动弹,任由宰割。
“第三脉:剑凌迟!”剑弛在无名背后沉声一呵,剑刺破无名的长袍,划开他的皮肤。偶有血迹飘向半空,但也只是偶有。没过一会,无名的身影消失在密集的剑影里。剑弛转向另一处,无名的衣衫的确有破损,但也只是轻微的。他朝着剑弛缓步走来,似是有了怒意。
“剑弛,你的剑令我怒了!”
一阵又一阵锐不可当的风啸,此时更是变本加厉。
云岚撩了撩垂在眼前的头发,轻掩雾气般柔软的裙摆,在风里翻飞,看着眼下的夜涧和殃旻,忐忑的说:“如果殃云被杀,我们会怎样?”
姽婳并未做声,她与夜涧素未瓜葛。夜涧并没有什么理由把矛头转向她们。又或者,她们可以现在就逃之夭夭。
殃旻看着夜涧冷峻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听见他说:“殃旻,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然后,化作一道闪电冲了过来。呼啸的风,吹在脸上,殃旻感到极度危险。他的皮肤上,缓缓弥漫着一股黑色,然后又转化成一种银白,两色变化交融。殃旻全身的肤色,包括脸部,转眼间变化成银白色。偶有几处,还有着几道诡谲奇异的黑色纹路。
“砰砰!”是拳拳入肉的碰撞,激起漫天的碎石和烟尘。
“轰——”两股力量碰撞,发出的巨响,响彻这片天空。一道身影飞了出去,殃旻从烟尘中走出来。瞳孔腥红,浑身银白,犹如从地狱边缘走出来的白鬼。也就是说,被打飞是夜涧。
“夜涧,你真觉得要杀我真有那么容易?”殃旻银白的面色,看不出表情。
夜涧从狼烟里站起来,左手垂挂着,似乎骨头断裂了。回生诀迅速运转,修复着碎裂的手骨。当夜涧再次将左手毫发无伤地抬起来,殃旻很是吃惊。仅仅几秒的时间,就将断裂的手修复愈合了,这也太快了。
云岚和姽婳也是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