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儿丢下一个朋币,向老者道谢后,就上岸了。沿着道路行走,没走多远,就见到一群商人,为首的是一名年龄约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头裹帛巾,穿着紧身的麻衣,一眼便看出是个干练利索之人,这群商人大约有十几人,马匹二十几匹,带着铜刀和戈作为防身武器。
“贵人,我是从祈方来的游学之人好儿,请问你们这是?”好儿上前施礼道。
“我们是从沫都而来的商人,我叫吕尚,以贩马起家,现在是做贩铜生意。这是我的马队,这次是来傅方贩铜器的,到沫都去卖。”尚见好儿没有恶意,就主动报出了家门。
“我也正要去傅方参观炼铜场,刚好同路,我们可否同行?”好儿谨慎的问道。
“不胜荣幸,同行结伴可以互相帮助。”尚欣然答应了。
一路上,好儿骑上一匹马,与尚并肩而行,互相介绍自己的过往经历。尚从如何向父亲学习贩马,为什么改行贩铜器,这次来沫都打算带多少铜器回去都一一说明。好儿从自己外出游学到现在的经历都讲述了一遍。两人有说有笑,一路甚是投缘。因为经过候伯审批进入炼铜场的手续非常繁琐,所以吕尚建议好儿充当他的副手,随他一起进入铜场,好儿自然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在驿馆执事的安排下,好儿和吕尚住在相邻的两个房间,在吃食的过程中,吕尚向好儿讲述了自己的货物畅其流的主张。
“现在各方国之间时常发生战争,因大商军事力量的虚弱,无力令各方国听其号令,所有各方国成为国中之国,不仅自己决定各个方面的事情,有时还反叛大商。战争不仅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和田地荒芜,还造成了很多难民,他们无法耕种土地而生活,就聚众于山上,变为土匪,打劫往来的客商,阻断了各方国之间的货物运输和人员交流。如果大商军事力量变得很强大,各方国都听其号令,人民安居乐业,全力发展生产,治安良好,保证往来旅客的安全,那么各方国之间的交往会更密切些。”
“各方国的货物运输方便了,人员交流密切了,不仅可以互通有无,还有利于经济的发展,物尽其流,人尽其才,这也是最理想的状态。”
好儿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眼,不仅洗耳恭听,而且还不断的请教,“那这个关键点在什么地方?”
“关键点在于强大的王权。”尚眼睛中充满了佩服的眼神道,小小年纪看问题就如此透彻。“王权强大,大商才能安定,没有战乱,平民和奴隶才能安于生产,国家的实力才能不断提升。而王权的强大靠的是军队,军队战斗力强,可以迅速的平定不守臣道的方国,形成强大的震慑力,国家才能安定。”
“那你认为应该如何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呢?”好儿没想都一个贩运货物的商人能看透天下大事,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现在的军队人员都是平民和奴隶做成,农忙时务农,农闲时当兵,不够专业,如果农忙时发生战争,匆忙征集兵力,战斗力就会大大减弱,如果能建立起专门的军队,专心训练,战斗力必然会提升。”尚满脸自信的说道。
“不亏为走南闯北的商人,不仅精通于经商,还对国家的大势能如此了解。”好儿拍拍尚的肩膀道。
这时,驿馆执事走过来,轻声道:“两位贵人,现在已经接近亥时了,弊馆已经关门休息了,还请两位贵人见谅。”
“我们这就回房间休息,还请执事大人多担待些。”好儿起身施礼道。
旭日冉冉升起,赶走了黑暗,驱散了晨雾。也许是这些天不停的赶路,太过于疲劳,睡的如此香甜,突然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起身开门看,原来是尚早已立于门前。
“尚,怎么起来这么早呀?”好儿睡眼稀疏,揉揉眼睛道。
“好儿,快点收拾包袱,我们今天去看冶炼铜场,所有的手续我们都办齐了。铜场太大,恐怕今天不一定能参观完。”尚兴奋的说。
“你们办事效率真高,我们就走。”睡意被内心的兴奋之情一冲而散。
一行共五人,骑着高头大马,向铜场驶去。到达铜场门口,大门由榆树木削成的栋梁支柱鼎立,一横木架在支柱上,横木上挂个大木板,上面写着:傅方铜场,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吕尚和好儿下马,向铜场管事展示了木渎,马交给铜场侍者,随着铜场管事进入铜场。
好儿被眼前的热火朝天的生产景象惊呆了,近百名奴隶在此炼铜,近千平米的铜场里,各个生产紧张而有序的进行,没有出现紊乱的现象。当看到管事大人带着人进来,奴隶们都挥手以施礼。
“炼铜是按照生产流程设计的,整个铜场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筛选区。”管事清了清嗓子说,指着西边的区域,轻车熟路的说。“由奴隶用木车把大小不一的铜矿块运来,放在大水池里,水池中放入许多盐,调制成浓度比铜矿石略小且相适宜的液体,当把铜矿石放入其中时,杂质较高的铜矿石会因液体的浮力而上浮,杂质较少的铜矿石会下沉,又奴隶用竹子和铜圈做成的钩子,把浮于液体上的劣质铜矿石捞起运走,在用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