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林文居然会得癌症,而且已经是晚期,可他的神色和动作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个患病的人。仍旧每天上班,打扮整齐,不高傲,但偏偏就有种让人不敢接近的感觉。
局里的人开始调查关于他的身份信息,结果发现他是被从福利院收养的,当年的手续已经找不到了,但是福利院的员工还有人记得,被收养的那年,他十二岁。
好像拨云见日一般,所有人都直接把林文当成了凶手,差的只是证据。
录像带连续两天没有寄来,凶手也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但我们都知道,绝对不可掉以轻心,他正在酝酿更为残忍的一场复仇谋杀。
连允亲自负责监视林文,果然如他所说,每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到了八点准时回家,十一点别墅里的灯光准时熄灭。
所有的出入口全部都派了人手,以防他晚上偷偷出去。
第三天星期六的下午,林文前往箭术训练馆,一直待到晚上七点,回家。正当我和连允换了班,打算收队回局里,却突然接到了电话。
录像带寄来了。
于此同时,负责保护录像带里警员的人飞奔上了楼,结果警员已身中一箭,惨死家中。
我和连允立刻开车返回,到了林文的别墅前。
“开门!”连允用了力,敲得砰砰作响。
门很快打开,林文穿着家居服,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两位警官有事吗?”
连允深吸一口气,直勾勾地盯着林文看了好半晌,两人谁都没有让步。
连允转过身,“没事。”
来到命案现场,我一眼就发现了这次的不同。
箭矢的射入位置,还有插进去的角度,都有那么点奇怪。按照之前的经验,凶手不应该换了手法才对。
现场没有任何侵入的痕迹,看样子还是从大门进入的。
尸体被运回法医室,陈礼就等着这一刻呢,不等我说,他已经穿好衣服戴好手套,眼巴巴地看着我。
掀开白布,尸体出现。
“不对,这不对。”我越检查越心惊,抬头与面色同样沉重的陈礼对视一眼。
“梁姐……这不是谋杀……”陈礼喃喃出声。
没错,这不是谋杀,是死者自己拿着箭矢将自己刺死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生怕再像上次一样出现疏漏,一旦发现奇怪的地方,就与陈礼一起探讨。
最后经过我们两个人的一再确定,这箭矢确实是由死者亲自刺进去,现在就等鉴定科,看看这箭矢上第一次出现的指纹。
如果是死者的,那就是他自杀……
我将报告写好,交给了连允。
他明显发现我的神色不对,担忧地问道,“梁亓,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摇摇头,“报告好好看,这次发生的案子很奇怪。”
连允看了看我,当即翻开报告,自然看到了其中由死者正面刺入的说明。
他脸色一黑,“会不会是凶手从后面握住他的手,然后刺进去的?”
“确实有这个可能,如果现场能查到有第二个人在场的痕迹的话,不过我更倾向于是他自杀。”
我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凶手若是在场,前三次都是由自己亲自射箭,更能平复他的心情,表达出他对杀害他父亲那些警员的憎恨。可若是自己动手,这种感觉就变少了很多,我想他自己也不会满足于此。”
连允点点头,“看来凶手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亲自动手。”
他看着我,非常肯定的语气,“从我们注意到林文,开始监视他,就出现了凶手不能亲自动手的情况……”他没说下一句话,但我知道。
他一定就是凶手。
之后我们开始调查有关林文的一切,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他的生活规律到让人害怕,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生活。
他的儿子在国外读书,妻子是正宗的家庭主妇,长相普通,每次见她都是在别墅的庭院里除草,穿宽松的家居服,即便出门采购食材,也是类型差不多的衣服,完全看不出是富人家。
之后凶手消停了一段时间,检验科通过声音剖析,发现是由电脑直接读取。也就是说,凶手是输入的字体,而那语气,也是他事先设定好的。
他太谨慎了,谨慎的让我们完全没有办法抓到他的马脚。
可能是因为箭矢这件凶器,让我意识到了不足,我开始刻意去学习更多凶器的辨别方法,甚至专门前往了一次箭术训练馆。
负责训练的是一名参加过国家队的退役人员,大约四十岁上下,带着棒球帽,每一次指挥时都紧皱眉头,从来没有笑过。
我摸着弓,看着远处的靶子,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专门来学习这个。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再加上我是新来的,教练走过来,平淡地说,“射箭,能锻炼一个人的注意集中力,命中概率,臂膀的肌肉。”他伸手拿过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