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小蛇被阿珠那一把抓住,完全没有畏惧之色地将它放进了另外一个黑色瓷罐,盖子被她死死扭了几遍,这才拍了拍放进了怀里。
“好了。”她丝毫没再提和燕无极交易的事情,逃离似的快速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师娘,没事了吧?”一个小小的脑袋探进门,是小泉,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看来没白疼他。
虽然黑金蛇蛊已经取出,但我身体仍旧疲乏,可劫后余生的喜悦却更甚。燕无极细心帮我清理伤口,包扎好,这才松了口气。
“梁亓。”他抚摸着我额上的头发,深情又缓慢,眸子里蕴含着一种悲伤的神色,“幸好你没事。”
我裂开嘴笑了笑,伸手搂过来看望我的小泉,在他额头狠狠亲了一下。
“师娘!”小泉挣脱开我的胳膊,擦了擦额头上还残留的口水,“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我声音无力地笑了两声。
小泉被燕无极打发回房间里,他抱着我来到浴室。
脱掉衣服,受伤的手腕耷拉在浴缸边缘,燕无极拿着毛巾一下下地帮我擦拭着身子。
我稍稍缓回了点力气,看着在薄薄热气中神情专注的燕无极,开口说道,“刚才阿珠那说我是刚中的蛊,那就是今天或者昨天了,不然我就会像她说的步入三天后的中期,而不是还停留在初期。至于恶心感,完全是今天早上才有的。”
我开始分析中蛊从头到尾发生的事情,燕无极一声不吭,帮我擦好了前面,又扶着我转了个身。
我看着手腕上的伤口,稍微一扯动,有很轻的疼痛感。身子泡在热水中,说不出的舒服。
我将胳膊搭在浴缸旁,继续说道,“如果是今天的话,我接触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你说阿珠那不可能,就除去她。剩下的就是王领队,还有就是局里的张法医了。”
但我心里觉得这两人没有给我下蛊的可能,首先王领队是人民警察,可能是我对同行的一种好感,我觉得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再者来说,我也没地方得罪他,甚至我还帮了他。
从张法医处理那玻璃瓶中的虫子,还有他知道黑金蛇蛊,我就发现他懂蛊术。但若真是他给我下的蛊,就算他是为了让我体内的蛇蛊提前发作,所以才用香的同时引出我身体里的蛇蛊,那他又为什么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还有一些人。”燕无极拉过我另外边身子的胳膊,一边擦拭一边道,“比如你打车去局里时的出租车司机,或者是酒店里的员工,他们都有给你下蛊的可能,不一定非要身体接触才能做到。”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抬眸看着燕无极,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一个亲身经历过蛊虫的人,现在对它的惧怕已经到了一定程度,“既然我没事了,就回去吧,不要追究这件事了。”
燕无极拿着毛巾的手一顿,抬起头,几乎没什么缺点的五官令我百看不厌,“好,我们回去。”
洗完了澡,燕无极抱着我上了床。我紧紧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
荒原,灰暗的天空,远处的竹林。
时隔这么久,我居然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一道人影缓步向我走来,脸部仍旧模糊不清。
是他!
我下意识地后退,却发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墙,堵住了我的退路。
“有没有想我?”本来那么远的距离,不知道为何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两只胳膊撑着墙壁,来了一个正宗的壁咚。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却没想到这竟然会引起他的笑声,爽朗而又好听。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我的脖颈,他的脸靠的更近,呼吸打在我额头的发间,声音低沉而魅惑,“我想让你开心。”
他的手顺着我的领口,一路向下,我想阻止,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竟然主动搂住他的脖颈。
“你放开我!”事到如今,除了喊,好像再没其他的办法了。但我知道这里是梦,梦里只有他和我。
他的手停顿在我的锁骨下方,一反常态地没有继续前进,而是从上面抽了出来。
他退后两步,摆了摆手。
我感觉周围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转头一看,赫然对上一双猩红的眼!
我刚想尖叫出声,脖间那条早已经缠绕上的滑腻躯体顿时将我脖子收紧。
灯光啪嗒亮了起来,我转动眸子,看到燕无极和阿珠那站在门口。
再转过来,就看到了那条与我仅有几厘米远的大蛇!
它吐着芯子,快速钻进被子里,燕无极怎么可能放过它,隔着被子将它一把捏住,蛇尾翻腾间,被子滚落在地。
“我就知道还会来的。”阿珠那冷笑两声,手里的骨质匕首狠狠插在蛇的七寸,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噗噗流出。
那条身躯上呈全黑色,并且布满一圈圈金纹的蛇嘶鸣一声,昂首的头颅砰地倒下,死的不能再死。
燕无极将已经吓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