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从小家境富有,从来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如果被这个白衣旅客说成偷马贼,她的颜面将无处安放。可是她折腾一番,那白马稳如泰山,一步未动,她来了气,用马鞭把手戳马的臀部:“走啊,快走啊。”
“哎呀,飞飞不走,飞飞就不走。”
那白衣旅客又说梦话了。孤月心想,飞飞是谁呀,叫的那么亲热。
万孤雁见妹子在马背上胡闹了一番,那白马就是原地不动。看那白马对主人可谓是忠心耿耿。白衣看人已用梦话叫破了孤月偷马的作为,这傻妹子还在哪里纠缠不休,非得让人家当面喝斥才好看吗?他几步起落走过去,一把把孤月从马背上拉了下来,掉头就走。
孤月还挣扎地说:“大哥,你干嘛呀,我又不偷人家的马,我就想玩玩吗?”
万孤雁哼道;“你玩了半天,把人家的马玩转了吗?还不快回去睡觉。”
他俩刚下而来一土丘,突然听到从远方传来一阵当啷叮当的驼铃声。这深更半夜,还有人在戈壁滩上走夜路,听那驼铃急促的声响,来者的坐骑像是在翻蹄飞奔,急着赶路。
孤月好奇地回头一看,那白衣旅客已出了营帐,站在马背上翘首向西北方向望去,那驼铃声就是那个方向渐行渐近。孤月顿足不走:“大哥,你先别走,有人来了,你看他在干什么。”
万孤雁说:“少管闲事,人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不回去,有什么好看的?”
孤月挣脱大哥的手:“你捏疼我了,我就不走吗,我偏要看吗。你不让我看,我今夜就不睡觉,我搅和让大家都睡不成。”
万孤雁对这胡搅蛮缠的妹子真是没办法:“好,就就依你,就在这里偷偷看,看归看,别出声别插手。”
说话之间,驼铃来者已近到眼前。只见他骑着一匹白色高大的骆驼,头戴着毡帽,身着蒙古袍,外套狼皮夹衣,满脸胡茬,眼神忧郁中闪烁着气势逼人的光芒。原来是个蒙古人,怎么就他独自一个人行走在黑夜里。
孤月悄声说:“又来一匹白骆驼。真是奇怪。”
只见白衣旅客跳下马背,对那来客喊道:“那慕汗,飞飞已经是我的了,你还跟来干什么?”
那慕汗勒住骆驼,说:“郭雪剑,我可没说过我输给你,飞飞就是你的了。”
“那你要怎样?”郭雪剑底气十足地问。
那慕汗说:“我们再来比一场,我输给你,飞飞就跟你走。如果你输了,飞飞就得跟我回去。”
孤月心想,他们口口声声争抢着飞飞?这飞飞到底是谁?难道是个绝色佳人,他们为美人而决斗,那太炫酷,太刺激了。
万孤雁却想,这个白衣旅客果然是白宝山的儿子,他跟我们同行就想搭伙回凉州;可那蒙古人有点古怪,他说话的声调一点都不像蒙古人,也不想像北方一带的口音,他到底是谁呢?
只听郭雪剑说:“那慕汗老兄,你我都比了九次剑法,你都输了,我们还来点拳脚上的功夫,一次定输赢怎么样?”
那慕汗微微一笑说:“不行,我只跟你比剑。”
郭雪剑有点无奈地说:“你别固执好不好,那老头已经死了,不管你是输还是赢,他都不知道,你还这么千里走单骑,有什么意义?有把握能赢我吗?”
“我知道,你知道,你义父知道,你师公知道就行。我不跟你比剑,他说过做鬼也不放过我,我既然答应了他,我就决不放弃。”那慕汗口气强硬地说。
郭雪剑心里苦笑:“如果我没看上飞飞,我才懒得跟你纠缠的没完没了。既然你大老远地追来,我也不能拂逆你的佛面,请出招吧。”
那慕汗跳下骆驼,从驼背后拿出一个皮囊,扔给郭雪剑:“先喝几个口,提提神。”
万孤雁知道蒙古人好客,无论敌人还是朋友,交手前都要喝上几口酒,以示敬意。
郭雪剑接住皮囊,打开皮塞,仰头咕嘟直下肚中。
“那慕汗老兄,你的酒越喝越烈,真是让人热火朝天,哈哈。”
那慕汗接过郭雪剑扔过来的皮囊,一口气喝完囊中的烈酒,他眼中的阴郁之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跳跃的火焰。
“我请你喝酒,你可千万别手下留情,若是你不尽全力,飞飞就别想带走。”
孤月听得蒙古人说这话有点可笑,人家如果尽去全力跟你斗,你输了,美人还是人家的,如果你想拱手相让,还比剑干嘛?
只见那慕汗从腰间抽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剑,那剑身黝黑厚重,剑锋只有寸厘,却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像是完全还没有开刃的剑;而郭雪剑反手从背后的抽出一把长剑,那剑身比那慕汗的剑长一倍多,在微弱的星光下散发出薄如蝉翼的寒光,犹如一泻直立孤耸的冰川。万孤雁和孤月心中都惊叹,这是世上难得的一把好剑,晶莹粲然,寒冰剔透。
那慕汗和郭雪剑对望了一眼,彼此同时出招,长剑如寒冰飞驰,招招递进,把那慕汗逼得纵身后跃,从骆驼背上倒飞过去;那慕汗的短剑在他手指之间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