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剑的背影刚消失在角门处,萱萱郡主就直冲进大堂,见蝶玉夫人正在大堂了作刺绣,才放慢了脚步,矜持行礼道:“夫人还没休息呢,我冒昧打扰,还望夫人见谅。”
蝶玉及时放下手头上的针线,热情有度地拉着萱萱坐下,呼唤下人赶快上茶。
“郡主,这么晚了,还上门造访,真是本夫人的荣幸。”
萱萱见蝶玉夫人没有为她半夜惊扰而一丝不悦,还如此亲热客气,真为自己的鲁莽的行为而愧疚。
“我……我是来向剑哥道歉的,我老惹他生气,不知道该如何跟相处?”
蝶玉微笑地说:“你说的剑儿,他就是一个公子哥的脾气,你也别见外。两个小年轻起弄些别扭也是常有的事,过去就过去了,郡主何必要走一趟呢。”
自从上次武林大会定下婚约,萱萱进入桃源居自由随意,虽然桃源居中有些人对她看的不顺眼,但是蝶玉夫人始终对她像亲人一样宽容,尤其这次深夜来访,蝶玉夫人亲自接待她,她心中泛出温暖的感动:“夫人,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没了母亲,性子有些野,以后若是对你有什么不周到的话,还望别见怪。”
“怎么会呢?你看剑儿也是从小没有娘亲,我这个做姨妈又做二娘的还不是处处为他着想。以后,你进了桃源居就是一家人了,我会像女儿对待你的。”
萱萱有些感伤的说:“我一出生,我娘就死了。剑哥还有娘亲疼爱了几年,还有你这当二娘的护着,他比我有福气多了。唉,没娘的孩子就像根草,有娘的孩子是个宝。”
蝶玉夫人含笑宽慰道:“你是千金郡主,福气比天大,谁都比不过你。只怕将来你做了桃源居的儿媳妇,委屈了你。”
萱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骄纵横冲的脾气,连他的父王有时候都拿她没办法。但见了美丽不可方物的蝶玉夫人,她就显现出小儿女的心态。难道蝶玉夫人就是他缺乏母爱的归宿?
蝶玉夫人看萱萱有点异常:“郡主在想什么呢?”
萱萱有点含羞地说:“我……如果有你这样婆婆,我是不会受委屈的。我喜欢桃源居,我喜欢这里的一切。”
蝶玉夫人笑而不语,她不是喜欢桃源居,而是喜欢剑儿,不见得桃源居所有人都喜欢她。
萱萱的目光无意中移到那件绣衣上,捧起那件衣裳,赞叹道:“这衣裳绣的真精细,面料也很柔滑,穿在身上一定很舒服吧。夫人,你真是好手工。”
蝶玉夫人笑道:“这是,剑儿父亲新婚将至的婚衣。等你和剑儿大婚时,我也给你们俩绣一对鸳鸯绣衣。”
萱萱红着脸说““可惜,我不会这些绣工,不知道剑哥他会在意吗?”
那个男人当然在乎自己的女人亲自为自己缝制的一件衣裳,做一羹饭食。萱萱郡主从小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里能体会男人所需的温柔体贴。
蝶玉夫人看出她的心思,也不揭破:“桃源居有这么多会做衣裳的人,怎么会劳驾你的贵体。”
“可是,我……”
萱萱想说什么,却又说不下去,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会让蝶玉夫人明白自己非常爱郭雪剑,只是自己看不透郭雪剑的心思,自己的不会女儿家的东西又太多,如何能照顾好郭雪剑?
蝶玉夫人说:“没关系的,你看灵儿什么也不会,她照样每天过的很开心。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不必勉强自己做不开心的事。”
大堂的一只蜡烛烧到了尽头,堂外的一丝清风吹至,闪动了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了。萱萱才意识到时辰不早了。慌忙告辞道:“夫人,我该告辞了。打扰你休息,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蝶玉夫人瞧一瞧外面星转斗移的夜色:“这么晚了,你还回王府,实在让我不放心,不如今夜你就留宿在这里。”
萱萱没想到,蝶玉夫人会留自己在桃源居过夜,惊诧之余又满心欢喜。当她毕竟是未出阁的郡主,轻易留在还未过门的夫婿家里,传出去多不好听。嘴上推辞道:“夫人,我又不是弱女子,看谁敢欺负我。”
蝶玉笑道:“那还是自然,以我们郡主的身份,拳脚上又有功夫,自然没人动你一根发丝。但是最近凉州城不太平,王府不是来了刺客吗,王爷因此而受伤。你这样独自回去,叫我如何不担心呢。本来我想让剑儿送你回去,但是这几天,剑儿为王爷遇刺的事劳心奔波,这会儿恐怕早都歇了。如果你要执意要走的话,我去叫醒剑儿陪你回去,我才安心呢。”
萱萱自然希望能留下来,慌忙说:“不用了,我只做自己开心的事,管他什么流言蜚语。”
蝶玉夫人说:“这才像你自己。那我带你去住处的地方。”
一路上,月色晴朗。萱萱问:“夫人,桃源居的院落这么多,名字都很雅致,我住的地方叫什么呢”
蝶玉夫人手提橘红色的灯笼,在曲折蜿蜒的小径上引路:“都是小家碧院,怎能比得上王府的气势恢宏。”
蝶玉夫人有意没有回答萱萱提出的问题,又怕她气闷,又说:“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