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山看着郭雪剑远去的背影,叹口气对新夫人说:“雁儿,我就这一个儿子,被我惯坏了,有时做起事来无法无天,你别往心里去。”
雁儿说:“老爷说那里话,我见公子很懂规矩,还叫我一声三娘呢,我都挺难为情的。”
白宝山呵呵笑道:“雁儿,哪有什么,该有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雪儿,你先陪雁儿回去,我和夫人说句话。”
雪姨似乎满怀心事,白宝山的话她一时没听清,待她意识到白宝山看着她时,她才啊的一声:“老爷,我……”
还是新夫人雁儿走到她身边,说:“雪姨,你陪我先回去,老爷和夫人有事商量。”
雪姨才回过神来:“老爷,你看我都糊涂了,怠慢了新夫人。”
说着,雪姨挽起新夫人的胳膊缓步而去。白宝山摇摇头:“唉,今日大婚,都昏了头脑。”
夫人蝶玉知道白宝山这句胡何意,她扶着白宝山坐下,又给斟了一杯茶递给白宝山,说道:“老爷,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洞房花烛还没点呢,有些事你就放宽点。”
白宝山叹道:“我是想心宽体胖,但有些事堵在心里憋得慌。你也瞧见了,剑儿今天很怪异,还有……”
“还有王爷那单生意,老爷这是我的主意,不关剑儿的事。”夫人蝶玉接口说道。
白白宝山一怔:“夫人,这又是何意呢?”
夫人蝶玉叹道:“老爷你有所不知,你去洛阳迎亲这大半个月,发生了许多事,我只能长话短说。朝廷盯上了肃靖王,派人来刺探肃靖王的底细,来人是皇上御前侍卫李南风。”
白宝山惊道:“李南风?你是说朝廷觉察到肃靖王有反叛的迹象?”
夫人蝶玉说:“老爷,这只是我的猜测。李南风又跟我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肃靖王必定会怀疑我们的头上。再说往年肃靖王给朝廷进贡赋税区区百两银子就打发过去了,我打听过,今年赋税银两比往年多出了百倍。”
白宝山沉吟道:“嗯,王爷如此做,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夫人蝶玉说:“老爷,你认为肃靖王会甘心把这些赋税上交朝廷吗?”
白宝山说:“那么这笔赋税长途跋涉到京城,也是极其危险的差事。”
夫人蝶玉说:“老爷说的不错,王府里的风云二老和万孤芳都出去公干去了,王爷的意图就很明显了。”
白宝山会心地笑道:“夫人借花献佛,做个顺水人情给飞鹰山庄,就看万孤芳是效忠王爷呢,还是尽孝他老子?”
夫人蝶玉感叹道:“老爷,肃靖王知道我们把这单生意让给飞鹰山庄,恐怕会把万孤芳召回来的,也灭了万孤芳对桃源居幸灾乐祸的念头。”
白宝山也感叹道:“夫人,正如你所料,肃靖王要起事造反,我们这联姻的事倒是很棘手。”
夫人蝶玉一丝冷笑:“老爷,这就不必太过虑了。武林大会时,王爷就不动声色地联姻飞鹰山庄和桃源居的两门亲事,不就是看上我们的财富吗,拉拢我们一把,今儿王爷还对剑儿逼婚呢。但剑儿对郡主就没什么感情可言,天下太平那就和睦相处;若是天下风云不测,一刀两断也未必不可。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的安身立命,江山社稷的事那不是谁都能管的了。”
白宝山听了夫人一席话,肃然起敬,他起身把手中还有余温的茶递给夫人,感激的说:“夫人,有你坐镇桃源居,我很放心呢。唉,这个年头太平的时日不多了。”
夫人蝶玉深情地望着白宝山:“你我是夫君,何必说这些话呢。风云变幻莫测,你我早有打算也是未尝不可。老爷天色不早了,别人新夫人等就了。”
白宝山握紧蝶玉的手:“如果今日不是我的新婚之夜,我得好好陪你了。”
蝶玉在白宝山的脸上捏了一下,笑骂道:“一大把年纪了,还老不正经。”
白宝山忍不住亲了一下蝶玉的脸颊,亲呢的说:“夫人,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辜负你。”
蝶玉哂道:“老爷,剑儿是你唯一的儿子,却又不是白家的传人。但愿新夫人新夫人能为你生个一儿半女,也算是偿还了我们郭家欠你的。”
白白宝山轻轻叹息:“夫人此话差矣,只有我欠你们姐妹俩的,你们从来不欠我的。”
蝶玉夫人推着白宝山:“老爷,到此为止,赶快过去,别耽误了延续白家的香火。”
白宝山回身挥挥手,说:“夫人,也早点休息。”
蝶玉夫人柔情般的点点头,想到今日老爷大婚幸亏没出现什么大乱子,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白宝山赶回牡丹亭的新房,雪姨正为雁儿卸妆,见老爷进来,说了一句祝福的话就退下了。
白宝山看着铜镜里雁儿的容颜,欣喜道:“雁儿,你果真身闭月羞花般的美,落雁沉鱼般艳。你今天可谓是惊艳四座啊。”
雁儿却幽幽道:“老爷,只要你眼中有我这个人就行了,我何必在乎他人的目光呢。”
白宝山嘻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