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之不似人君”,
这是孟子对魏襄王的评论,
老夫子对魏惠王的批评更“狠”,
《孟子见梁惠王》也已经变成课文,
大致意思就是魏惠王对孟子发问:
先生有什么高见有利于我大魏国运?
孟子对魏罃的问题异常气愤,
毫不客气地对这位国君严肃教训:
你们做国君的都是利欲熏心,
我的学问与利益完全矛盾,
我们只知道追求崇高的义与仁,
你作为堂堂一国领导人,
带头争名逐利只会让国家危困,
如果一个国家上至国君,
下至普通百姓平民,
都只知道一心追求更多的利润,
那么名利心会污染所有人的灵魂,
人为了名利变得六亲不认,
谁损害自己的私利都会对其亮出利刃,
“利”最终会让国民凶狠残忍,
国家在困境中岂不越陷越深?
国君最好的结局不过是实亡名存,
更严重的会使自己危险缠身!
孟子以其惯有的严厉口吻,
批评得魏惠王含羞带愠,
但他又不能对孟子索绑绳捆,
还得尴尬地对“逆耳忠言”点头频频,
感谢这位名士学者的率真。
这就是属于孟子的儒家精神,
他继承发扬了儒家的仁义礼智信,
还不像孔子那样儒雅静温,
倒像是个斗士一般言辞冷峻,
一旦展开辩论就威风凛凛,
使用各种唇枪舌剑毫不惜吝,
极尽所能对卑鄙小人全面贬损,
修养与内涵又注定了夫子的思维机敏,
舌战对手绝对逻辑严谨,
导致对手明知被驳斥得失去自尊,
却也拿不出更有力的反击与之“对阵”。
可见孟子较之张仪的口才丝毫不逊,
知识学问更加深厚精纯,
但张仪之流只需挑弄舌唇,
便可将富贵荣华享受不尽,
而孔孟一生都在坚守着忠贞,
却只能在死后得到崇高的名分,
在世之时惟有“乐道安贫”,
难道说当时的社会只顾名利不管人伦?
历史的火焰将所有的是非功过燃成灰烬,
吹散残渣后才能露出真理“黄金”,
其实追求物质享受是人性之根,
孔孟圣人对人性的评价都比较中肯,
只是他们坚持拯救世道为己任,
“明知不可而为之”可谓豪气干云!
但无论何时何地人更愿意与利益亲近,
只有急功近利不计后果的人才愚蠢,
而战国时代几乎所有人都将名利追寻,
他们绝大多数无异于玩火自焚,
为了贪图那一时的舒爽畅顺,
浑然不顾危险已经来临,
比如始终不大不小的那群宋国君臣,
他们一不拥有常胜铁军,
二没有足够的资源或土壤可以开垦,
这意味着他们没有称王的资本,
但宋君偃就是利令智昏,
竟敢妄称宋王在乱世中挑衅,
等待这位宋康王的只有被强敌入侵,
不过暂时没人主动与之火拼,
诸强眼前的主要精力还在抗秦。
自从魏国驱逐了张仪,
“不似人君”的魏襄王顺利登基,
当然有志干出一番成绩,
依靠着公孙衍与其他国家的交际,
三晋与楚燕再次合纵在一起,
联军伐秦挑战强敌,
五国“纵约长”由楚怀王代理,
其实这次合纵本来也包括齐,
齐宣王上任后请回了蒙冤的田忌,
但田老将军早已不能领兵统御,
何况齐国与秦国地处当时东西两极,
攻打秦国对齐国没多少利益,
因此齐国借口与秦国远离,
缓慢出兵完全不着急,
基本属于既不出工也不出力,
所以合纵大军只有那五国汇聚,
然而五国联军也是各怀心计,
谁也不愿主动率先出击,
唯恐秦军消灭自己,
被其他“友军”渔翁得利,
这怎么会有同心协力的默契?
纵使五国总兵力多秦军数倍有余,
也不可能指挥有效行动统一,
兼之秦国函谷关攻难守易,
如同一座无法打开的高墙坚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