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二奎的大喊之下,张麻子的老婆还有张强张磊很快出来,三人都没睡好,十分的憔悴,见赵二奎样子,张麻子老婆问道:“二奎叔,怎么了?”
赵二奎着急地道:“赶紧想想,你家过世的亲戚还有哪个?没有写到她的袱包。”
“我不晓得啊!”张麻子的老婆一时摸名不着,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她哪里知道还有谁?张强和张磊更是不知道。
在一阵疑惑之中,不少帮忙的人陆续赶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也没有一人个知道。
直到张二公公到来,发现情况之后,张二公公比较懂,此时问道:“二奎,发生哪样事?细细说来听听。”
赵二奎吞了吞口水,回想了一下,心有余悸地道:“我昨晚在房间板凳上睡觉,就在快天亮之时有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小姑娘来拉我的手,六七岁的样子,我问她做哪样,她说为什么别人都有收到钱,唯独她没有收到,她还说我是总管,不给她钱她一直缠着我,我被吓醒来,在房间里四下看,什么都没有。”
“小姑娘,哪里来的小姑娘?”
“做梦而已!”
许多人不解,以为赵二奎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而已。
“对了!”张二公公面色凝重地道:“是有这么一个小姑娘,说来还是张麻子的姑姑,和我同年出生的,六岁那年溺水死了,所以你们这些小辈根本不知道,而且死的时候穿的确实是花衣裳。”
“太好了!”赵二奎抹了一把冷汗,既然真有这么一个小姑娘,把她的那份袱包补上就好。
这一下,张二公公又让我和堂弟把这张麻子姑姑的那份袱包补上。
这事可把我和堂弟给难着了,这张麻子死,写袱包是以张强和张磊的身份写来写,写给张麻子,号名字前缀是‘故显考’后面加张公讳麻子正魂收用,如果是爷爷,就是故祖考,奶奶是故祖妣,然而张麻子这姑姑几岁就死了,不懂如何称呼。
后来问了张二公公,才知道这种情况要写:故姑娘祖,姑娘就是未出阁的意思,还是姑娘,然后再加名字。
我长了点知识,心想这些风俗学问还是满深的。不过我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张麻子的姑姑是鬼,她敢来找赵二奎,证明赵二奎魂魄散淡,阳气不足点子低。
经过赵二奎这事,我和堂弟竟然是把堂弟招魂一事给忘记掉,再加上今天张麻子要下葬,忙得不可开交,之后也一直没想起。
在忙碌之中,铛公做了最后一场超渡之后,终于是到了上山之时。
出煞,出引,做完一切,便开始把棺材从堂屋这中抬出来,然后再把棺材绑在龙杆上,龙杆,就是一棵比较长比较粗的木头,通常是一整棵树。
绑好之后,把丧绳搞好。丧绳,接在龙杆上的麻绳,爬坡上坎时要在前面拉。
然后在龙杆两头又加担,一共八抬,就像是八抬大轿一样,只不过轿子换成棺材,当然,抬丧是个体力活,每一个位置都得有预备人员,一但不行,立即换人。因为一但棺材落地,落在哪里就得在哪里停三年,所以在抬丧的过程中,是不允许出差错的。
还有最后一道程序是少不了的,那就是要把一只大公鸡绑在棺材上,这样做是防止一些调皮鬼来压棺材,要是不然,被鬼压在棺材上会很重,抬不动。
我暗自感叹,现在的铛公道行似乎不行了,我依稀记得小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候的老铛公特别牛,道行高深,不用绑,只要对大公鸡下一个咒,大公鸡就是乖乖地站在棺材上。
一切搞好之后,正是我们年轻人出力之时,我第一个打头阵,先抬一肩,堂弟本来是要做我的预备人,不过张二公公又安排他在前方扛引魂幡,于是乎我的预备人员换成别人。
铛公敲锣,鞭炮一响,我们大伙齐吼“起!”于是八个人同时抬起,然后开始抬着张麻子上山,本来就是山村,墓地就是在山上,大约有两里的路程,不过我正年轻,力气大,在大家的“雄起”的大吼声中,更是有力量,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上山。
期间我们也开了玩笑,不过这都是风俗,抬到一段距离之后,我们不走了,大家齐呼“孝子叩头!孝子叩头!”
然后张强和张磊在前方跪下磕了三个头之后,我们这才走。
就这样,抬到一半路程之时,我终于是顶不住,不得不换人。
一切都很顺利,把张麻子抬上山,烧了亡山钱,把棺材入井,开棺让亲人最后看张麻子一眼,在张麻子亲人们的大哭声之中,盖棺扶土,把该做的做好之后,大家返回张麻子家吃饭。
人生一世,任你再牛逼,最后也只剩下一堆黄土。
一切结束,吃过饭之后,这才想起堂弟招魂一事,不过堂弟说他没事,感觉很好,我见他很正常,但我还是再次确定,堂弟都说没事,我们这才回家。
我寻思着要出门打工,准备洗洗衣服,收拾行礼。
就在傍晚时分,太阳落坡时,我正在洗衣服,突然听到堂弟在房内大吼大叫。我和二叔还有二婶顿时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