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逸壅素来不会打无准备之仗,而他亦不会打那种敌死一万,己残八千的仗,而如今他必然要想出个万无一失的策略,很显然他已经想到了,事实也很快就要验证他的策略是否真的是万无一失。
次日,焰逸壅已然启程,离开了紫晶国。
原本焰逸壅离开之前还想要探望一下沈凝烟,可是奈何她竟然自那晚昏睡过去再也没有醒来,而因为她月贵妃的身份,以至于焰逸壅根本不能寻理由去看她,最后也只能作罢,直到离开紫晶国,他亦是没有见到她一眼。
沈凝烟一睡不起,日日有御医为其看病,可是却都道不出病因,也道不出病果,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凉宇殿原本就肃静的很,而自从沈凝烟倒下后,这凉宇殿更恍若冷宫,谢天寻时隔三五日才会来这里一次,而每次也只是匆匆看过沈凝烟后,便离去,从来不多留片刻,仿佛多待一会儿便是极其晦气的事情。
就在沈凝烟昏睡的这段时日,逐凤愈发的得意,不仅从凤妃荣升为凤贵妃,还怀上了龙嗣,春风得意不过如此。
而在逐凤入宫前,最受恩宠的欧阳梓祺也备受谢天寻的爱护,不单单是欧阳梓祺,谢天寻自从瑶妃中了蛇鸾毒后醒来,便好似变了一个人,后宫中的嫔妃几乎全部照顾得到,正是那所谓的雨露均沾,让后宫中的每位嫔妃都无怨言。
可是在这么多嫔妃中也终究会有人觉得烦闷,那就是元溪殿的瑶妃。
瑶妃现已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身子也略显丰腴,因为身子不便,所以没有办法服侍谢天寻,只得夜夜听着玉蓉告诉她,皇上今晚又去了哪个殿休息,又宣了哪个嫔妃侍寝。
不过道来还是逐凤最引得后宫中人的议论,明明已经身怀有孕,却还引得谢天寻隔三岔五的去甘露殿就寝,这不免成了众人饭后茶前的话引子。
这锦宫之中整个十一月份似乎都极其的安宁,诸位嫔妃安得其所,谢天寻对谁都不偏不向,若赏都赏,若罚都罚,不过这罚都是从来没有过,说来众人也怪,素来脾气喜怒无常的谢天寻,在这一个月里竟每日都是含笑的,可是这笑并未让人的心里觉得暖和,反而越发觉得胆颤心惊,总觉得是有什么大事快要发生了。
腊月初三。
凉宇殿内一声茶杯落地摔碎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侍女高兴的叫喊声,正在凉宇殿外守着的韩宇从听到里面的声响,便匆匆跑了进去,当看到眼前的一幕,不自觉的眼眶湿热起来。
“娘娘,您终于醒了……”这一声轻叹,却不知韩宇从强忍了怎样的心酸。
“宇从,我睡了多久?”沈凝烟被侍女重新扶到了锦榻上,她摸着自己微微有些酸痛的额头,抬眸看向外面,除了满目的雪色,便无其它,似乎与她睡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韩宇从闻言竟忍不住落下眼泪,为了不让沈凝烟看到,慌忙低下头用袖子拭去了眼角的泪,这才抬起头来,强迫自己笑着说道:“娘娘,您睡了快整整一个月了!”
“一个月?”沈凝烟闻言蹙眉,她示意侍女为自己端来茶水,喝了几口润湿了干渴的喉咙,这才又说道:“现在是什么时日?”
“已是腊月初三。”韩宇从连忙答道。
“腊月初三?”不知是不是这时间刺激到了沈凝烟,她苍白的脸上蓦地露出了几丝笑意,她的记忆里最后是停在十一月初六那日的,还犹记得那晚谢天寻在朝乾宫设宴,为了款待焰逸壅,还记得自己负气离开了宴席。
再努力想想,还记得自己在夏荷园冰封的池塘上玩耍,遇到了残暮,可是后来呢?她只记得自己似乎在熟睡间,被紫月唤醒,然后去了元溪殿,可是后面的事情她竟有些模糊。
“紫月呢?”猛然间想起,沈凝烟看着自己身边陌生的侍女,忍不住出声问道。
“回娘娘,紫月已被调离了凉宇殿,去了元溪殿那边当差。”韩宇从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在沈凝烟昏睡过去没几日,瑶妃便已下令将紫月带回了元溪殿伺候,然后又调了几个刚进宫的新侍女来到凉宇殿伺候沈凝烟。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沈凝烟知道定会发生不少的事情,而她一时之间根本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去接受这些,可是当看到韩宇从难看的脸色时,心知还有些事是她所不知道。
“你们通通退下,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踏进凉宇殿半步。”沈凝烟一声令下,殿内的所有侍婢都欲要离去,在看着韩宇从抬腿要离去之时,沈凝烟出言道:“宇从,你留下,本宫有话要问你。”
直到殿内只剩下了沈凝烟和韩宇从两人,沈凝烟这才自锦榻上站起身来,奈何刚刚醒来,身子无力,只得让韩宇从将她扶到了梳妆台前。
沈凝烟执起桌上的玉梳,自铜镜中看着自己苍白消瘦的脸颊,竟有些不认识自己了,梳着自己的头发,她这才开口问道:“宇从,将那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知本宫。”
“是。”一声应下,韩宇从不敢有丝毫的欺瞒,将那日沈凝烟割腕取血救瑶妃的事情如数说了出来。
“瑶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