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卑职不知这话当不当问。”韩宇从诚惶诚恐的样子确实引得沈凝烟好奇。
“问。”只是一个字,却让韩宇从不得不听从。
韩宇从极其担忧的抬起头看向已经转身面朝自己的女子,略施粉黛的脸颊已不似方才那般苍白,恍若是他的错觉,现在他才发现,这一次沈凝烟醒来,容貌似是变了些许,可到底是哪里变了他也说不上来,只是他清楚的知道,比以前的她更美了。
以前若说美得像仙,那现在便像妖,媚的让人不知所措。
“娘娘。”韩宇从直视着那双明媚的眸子,最终鼓起了勇气,坦言道:“娘娘,您可知自己已有……”
“皇上驾到!”
凉宇殿外突然传来了尖锐的通传声,这一嗓子打断了韩宇从下面的话,未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已经走进了凉宇殿中,沈凝烟抬起头看过去,入眼的是她记不起多久没有看到的那张俊美容颜。
“全都退下。”龙之金口,谢天寻一声令下,韩宇从不敢违背,慌忙退去。
偌大的凉宇殿内瞬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四目相视,她的眸里依旧是无波无澜,他的眼里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情绪,因为太复杂,以至于她都无法明确的辨认出来。
眼前的女子只是身着一身纯白色的亵衣,及腰长发散在身后,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看的出擦了粉,墨色的眉,红色的唇,这是极其清晰的一种搭配,也别有一番韵味在里面。
这一刻谢天寻也有了方才韩宇从同样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变了。
那双美丽的眸子似乎变得愈发的亮,眼尾似乎也向上翘了些许,鼻梁似乎要比之前更加挺直,樱色的唇瓣比以前更加丰润,原本尖翘的下巴此时竟犹如刀削,凝眸望去,她全身上下竟无一不散发出一种妖娆的气息。
足以倾倒众生的魅-惑。
“烟儿。”除了唤这两个字,他竟不知还该说些什么,明明自己有太多的话需要问她。
闻言,沈凝烟的脸色露出了一丝笑意,那笑来的极美,可是落入谢天寻的眼中,却总觉得有着淡淡的疏远,让他无论如何努力,似乎都无法靠近她的一种感觉。
“皇上,您的瑶妃身子可好?”经过方才韩宇从的告知,沈凝烟已想起了那晚自己昏睡前的事情,犹记得谢天寻拿出匕首划破自己手腕取血的片段,更加记得自己那晚头痛欲裂,似是快要死去的挣扎。
她不否认,自己的心中有些怨念。
只是这一句话,谢天寻便已听出了她言语中的不满,其实他也知道自己那晚过于残忍,可是为了救瑶妃,他唯有那么做,而事实证明他的决断是正确的,瑶妃还活着。
“烟儿,那时朕别无选择。”即使如此,他还是希望她能谅解。
“我知道。”沈凝烟一直都知道,在帝王的心中,没有什么是所谓的唯一,更没有什么是所谓的真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沈凝烟没有爱上谢天寻,却以为觉得自己可悲至极,当初为了得到自己不惜用十五万兵马去换,甚至对自己百般宽容,这样的温柔呵护,到头来不过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待到有新的佳人来至身边,她也便会被遗忘,甚至沦为了一个只有别人受伤,去救别人的工具。
不过她不悔,沈凝烟甚至还庆幸自己没有爱上这个男人,不然再换做今日的一切,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信念支撑自己活下去。
因为沈凝烟大病初愈,所以不过片刻便觉得累了,躺在锦榻上很快便睡着了,而谢天寻却久久没有离去,只是坐在软榻上,望着对面熟睡的人儿。
其实谢天寻的心中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话要问,可是看到如此虚弱的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尤其是她醒来后竟然没有问及丝毫关于腹中胎儿的事情,这不免让谢天寻觉得疑惑,以至于让他开始怀疑焰逸壅是骗自己的,又或者,是沈凝烟根本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谢天寻命人自宫外请来了大夫,待沈凝烟醒来后便为其问脉,而事实证明,沈凝烟的身子确实有曾经小产迹象,当然这件事情依旧是隐瞒着沈凝烟的。
“你确定月贵妃曾经怀有身孕?”谢天寻不死心的问道。
“回皇上,草民不敢有半点胡言。”年过五旬的老大夫惊恐的跪在地上,他活了着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圣上,又岂敢有一丝一毫的不尊不敬?
“那为何之前宫内的御医为月贵妃问脉时,却没有说喜脉之事?”这事谢天寻不免觉得奇怪,自从沈凝烟患病的这段时间,御医几乎是隔三岔五便会为其问脉,可是问及他关于喜脉之事,他却丝毫不知。
不过终究是老大夫解了谢天寻的惑。
“圣上有所不知,这贵妃娘娘体寒虚弱,患有酥骨症,这种怪疾会导致贵妃娘娘的脉象混乱,容易将喜脉混淆,是以御医们才会把不出喜脉所在。”老大夫认真的解释道,“如若不是贵妃娘娘小产脉象清晰,草民断也不会把出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