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留步。”侍卫头领面露难色的说道,“凤贵妃下令,今晚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入凉宇殿,请娘娘恕卑职不能从命。”
一言罢,沈凝烟的心便已落到了谷底。
这一切不难看出来都是逐凤精心安排的,将凉宇殿内所有的侍卫和侍婢调离,然后再派来她的人手看管凉宇殿,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困住她,可是接下来逐凤又要怎么做?一时间沈凝烟真是想不出。
“本宫与凤贵妃都是皇上亲封的贵妃,凤贵妃的命令你们遵从,难道本宫的命令你们就听而不闻吗?”现如今沈凝烟只能一拼,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闻言,四名侍卫一时语塞,沈凝烟见状,心中一动,可是很快她的心又沉进了海底。
“娘娘,凤贵妃下令之时手中拿着的是皇上御赐的金牌,见金牌如见圣上,卑职不敢违抗圣旨。”侍卫一时想起今日逐凤下命令时手中的金牌,如实道。
面对沈凝烟这样的女子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忍心对她严声厉色,可是他们却也不敢违抗圣旨,是以只希望沈凝烟不要让他们难做,不然他们也只能强行制止她离开凉宇殿。
不过沈凝烟终究是明事理的,也在最短的时间内看清了局势,是以并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转身走进了殿内。偌大的凉宇殿燃着蜡烛,可是沈凝烟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温暖,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可是现在她的大脑一片混沌,着实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脑袋竟又觉得昏昏沉沉,最后终究敌不过倦意,刚走到锦榻旁,身子一歪,便倒在锦榻上,睡了过去。
朝乾宫。
除夕之夜,无比奢华的宫殿,衣着华丽喜庆的文武百官,将相诸侯,最为瞩目的还是坐在大殿之上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谢天寻,还有他身侧同样一袭明黄色锦衣的逐凤。
谢天寻右手一抬,喧哗的大殿瞬间静了下来,等待着他的下文。
“今日乃是除夕团圆之夜,除了与诸位爱卿把酒对饮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大事要宣布。”话罢,谢天寻已执起了身边逐凤的柔荑,笑道:“朕要封凤贵妃为朕的皇后,正月初一,也就是明日,朕要于朝乾宫行封后大典。”
话罢,殿内皆是一片祝贺声响起。
“臣弟在这里要恭喜皇上了,更要恭喜凤贵妃……哦,不,是皇后娘娘。”只见席间一袭华服的谢天御已端起酒杯,对着殿上端坐的两人恭贺道。
谢天寻闻言笑而不语,脸上自始至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若是有人细心的观察,定会注意到,谢天寻那双咖色的眸子竟是无尽的空洞,就连他脸上的笑容都是皮笑肉不笑,僵硬的可怕。
可是这世间终究是没几个人敢直视谢天寻的眼睛,是以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就算是发现了也没有敢说。
“豫亲王客气了。”逐凤看着殿下俊美的男人,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几分。
与此同时,黔悦国,帝都,皇宫内。
正德宫内已然热闹非凡,焰逸绪一身金丝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身旁坐着的同样是一身金丝风炮的皇后,苏言染,一个美-艳高贵到极致的女子。
明明殿下的众人是欢饮一片,可是焰逸绪的脸上却并没有愉快之意,反而有着一丝阴郁凝结在他的眉宇之间,面前的酒杯亦是刚被斟满酒,便一饮而尽,任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的心中有阴霾,是以殿下的文武百官也不敢造次,乖乖的吃着自己桌上的菜,就连酒喝得都少。
可是这众人中却唯独有两人像是没看见这些一般,正是九皇子焰逸壅和六皇子焰逸莫。
焰逸壅依旧是一袭一成不变的绛紫色华服,俊美如谪仙的脸庞是所有见过他的人里无不惊叹的,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凤眸,总是微眯着,微抿的薄唇总是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可也正是这一抹似有若无的邪笑,总是可以再无形中捕捉到人的心。
此时他正高举酒盏与焰逸莫畅谈共饮,好不欢乐。
“六弟,九弟,今日你们似乎很开心。”焰逸绪终究是无法再装作视而不见,龙-首微抬,凝眸看向殿下的两人,明明他的脸上挂着笑意,可是却无论如何让人温暖不起来。
“皇兄难道不开心吗?”焰逸壅的脸上依旧挂着儒雅的笑容,“今晚可是除夕之夜,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焰逸莫认同的点着头,执起酒盏看向焰逸绪,笑道:“皇兄,臣弟这杯敬您,愿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话罢,焰逸莫不等焰逸绪说话,便举杯一饮而尽,痛快的模样让焰逸绪忍不住蹙眉。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句话果真不是随口说说的,焰逸绪倏地觉得心中一紧,总觉得似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而很快事实也验证了他的直觉是正确的。
“报————”正德宫外忽的传来高亢的通报声。
“传!”焰逸绪来不及多想,抬手道。
话音落下,一身铠甲的侍卫自殿外急步走了进来,殿内的众人皆是安静了下来,焰逸壅和焰逸莫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