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他们已经到了明遥城。
手中的书信被沈凝烟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那信中的字她都要刻入脑海中那般。
“五爷,尧军何时攻城?”沈凝烟将书信叠整齐以后,放到了桌上的锦盒之中,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竟然没由来的刺痛了身旁的男人。
五皇子焰逸则面色平和,掀开茶杯盖子吹了吹茶水,慢慢道,“应该是明日……或许也不是。”五皇子焰逸则的回答引来沈凝烟的蹙眉不解。
殿内并非只有五皇子焰逸则与沈凝烟两人,还有以潇洒不羁闻名的八皇子焰逸延。
听闻五皇子焰逸则的话之后,在看向面前白衣少女脸上的困惑之色,心情大好,怪不得这几日四哥和六哥常常来政王殿,只因为眼前的少女太容易相信别人,哪怕是故意戏弄她,她都不曾看出来,天真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心生不忍,可是却没有办法打消要捉弄她的念头。
“五哥,这几日以来,烟儿已经被四哥和六哥捉弄的够呛了,你难不成还要逗她玩儿?”八皇子焰逸延此话一出,沈凝烟方知自己上当了,柳眉一挑,那双大眼睛更是写满了怒气,可是却无处让她发泄,到头来把自己的脸颊憋了个通红,样子娇俏极了。
自从十三皇子焰逸政率兵赶往明遥城,这几日政王殿总是有不同的皇子来访,沈凝烟知道肯定是焰逸政离去之前交代给他们的,所以心中并没有当初的那般空落落的。
熙帝不知为何,就在沈凝烟在考虑如何应付焰逸政离去这段时间熙帝的邀请之时,迟迟不见熙帝对她发难。其实她是不知,近几日众位皇子有意用政事拖延熙帝对沈凝烟的想法,每日都要处理政事,繁忙至极,怎么还会顾得上政王宫里的佳人?
沈凝烟将招待五皇子焰逸则的糕点全部都端到了八皇子焰逸延的面前,两人有说有笑的吃着喝着,熟料五皇子焰逸则并未如沈凝烟预想中那般生气,依旧是面带笑意,那副温润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把沈凝烟的举动放在眼中,这让沈凝烟不仅尴尬,而且愤怒,可是却只能咽下了。
五皇子焰逸则看着垂头丧气的少女,心中的快意更是不言而喻,脸上的笑意自是显露了出来。
在他眼中,眼前的少女就是一个需要特殊照顾的妹妹,而他身为兄长,又怎会与妹妹生气?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控制心中要戏弄她的念头,这几日耳朵里没有少听到四皇子焰逸绪与六皇子焰逸莫戏弄她的故事,每日都是满怀期待来到政王宫,每日离去之时都是意犹未尽那般,这无论是谁听到都会想要一探究竟的,这不,他一早就拽着八弟前来问候这个女子了,果真没有让他失望。
“八爷,既然五爷不告诉我,那你告诉我吧?”原本还想要继续捉弄沈凝烟的八皇子焰逸延,看着她小脸上哀求的神色,顿时心软了下来,“明日。”
“哦。”不知为何,自从焰逸政离去之后,她的心就一直高高的悬挂着,如同在悬崖边伤一般,由于内心的不安让她烦躁不已,不得已竟然每晚都要背着幼时学的经文才能安然入睡,可是前两日还有用处,可是到昨日就已经没有办法安抚她了,今夜注定她又会失眠吧?
长而浓密的睫毛下,那双眼睛里有一抹愁思滑过,短暂却真实。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的周身似乎永远围绕着愁云,浓密的让人看不清。
其实今日他们二人来政王宫主要是想让她今日过的开心一些,毕竟这个少女是唯一一个融入他们生活中的孩子,而且年纪也是他们中间最小的,更何况还是与十三皇子焰逸政如此亲密的人儿,所以其他人无论是对她怀有什么情愫的人,都不会喜欢看到满面愁云的她。
可是无论这几日他们怎么努力,只能换的她一时的欢笑,却不能够解救她内心的挣扎。
黔悦三十二年,二月二十六。
阳光穿过云层射到院中那把木制躺椅之上,那躺椅之上侧躺着一个人儿,那娇小的身下是洁白如雪的毛毯。
墨色长发与白色毛毯相映生辉,墨色是道不出的神秘,白色是道不出的圣洁,却都与这个熟睡中的人儿极其相称。
不知是从何处袭来的一阵春风,吹醒了那躺椅上似是仙子般的人儿,只见她轻揉着双眼,懒懒的伸着懒腰,那副模样,似乎是睡了极其美妙的一觉。
玉手端起身侧桌上的小香炉,嗅着香炉中散发出来的香味,只觉得精神舒爽极了,这六皇子焰逸莫一早便派人送过来的冰鲢草果真有那安眠的作用,她也只是捏了一小撮放进香炉点燃,却不料真的熟睡了过去,把这几日身体的疲惫确实都给驱走了,择日六皇子焰逸莫来了,定要谢谢他。
说来也怪,在这政王宫已经有两日之久,都未曾见过常来这里走动的皇子们,除了经常派侍从来给她送一些东西,便没有其他的音信,如果她多言问侍从几句,他们却也只回她:爷最近忙于政事,脱不开身。
虽然沈凝烟知晓现在熙帝登位,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但是内心依旧觉得有些蹊跷,就算再忙,那最常见的六皇子焰逸莫也不应该一点音讯都没有吧?更何况,